I
BEGINNING
初中有一段时间曾短暂地痴迷于写长篇,但是是被那种巨无霸cliché的套路所牵引:霸凌,虐恋,同志…上了高中后再也没动过笔。现在回想起来,高中真是我最最最颓的三年,既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好好玩,真的不知道在干嘛...
再次提笔写,是大二上选了门小说面面观,老师让我们第二篇essay可以自己写篇小说,字数和文本分析一样,words。虽然他平时站在讲台上有一种佛系的感觉,还经常冷不丁来一句“Anyquestionsor 我想,这么好的事情,谁还会去写又臭又长的textualanalysis?于是就以女神XX老师的形象写了一篇。虽然这和她本人没啥关系。
复制黏贴一下两年前那稚嫩而随性的灵魂生产的shortstory:
——笨鸟
GAZEBO
女人的容颜黯淡了,她的言语支离破碎,就像她的光辉终有一天会被稀释一样。那就是了。她的微笑在陈腐与远方间徘徊不定。
“谢谢你为我打开了一扇窗。希望有一天能真正认识你。”
初一时,女孩是出了名的逃课大王。除了她最喜欢地理课,别的课都一文不值。因为她会在老师滔滔不绝的沉闷氛围中睡去,要么就是在课本上,作业上,凡是能画画的地方,肆意挥洒,直到被请到最后一排站着去。
幸运的是,离学校两三站路的地方,有一条充满情调的街道,小吃店,甜品店,酒吧,服装店,书店,什么都有。她总是想尽各种方法请假,或是从一条细得只有她能穿过的栏杆间溜出校园,一路直奔向那条街道——她找到了避难所:一所极小的画室,叫“GAZEBO”。
只需付30块颜料和画板钱,就能坐上一天。颜料自己挤,水自己倒,轻音乐,古典音乐,流行音乐自己选。画累了有一台沙发,Harper(一只英短猫)和一个书架供人消遣。每逢上班日,都几乎只有女孩以及一个女人,和总是坐在柜台前,染了一头绿发,翘着二郎腿抽烟的长发老板。
那女人长相平平,却总是带夸张妖娆的耳环,化浓厚矫情的烟熏妆。女孩和女人总是背对背坐着,自己画自己的,互不干扰。但她知道那女人总是偷偷转过来看她,她从水桶的反射里看见女人直接而灼热的眼神。女人总是在调色板上调出各种浑浊的红,失色的紫,阴郁的蓝,以及由它们混合而成的撩人而病态的色彩。女人多半画的都是火山爆发,海啸,地震等灾害,或者丑陋的不成形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她们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那是女孩鼓起勇气与女人第一次对视。女人从书架上取下《逆流》时,女孩突然闻到女人脖颈处散出的,刺鼻的香水味,便抬头露出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又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女人笑了,说,“这可是我自己调的。”
“哦。”
“你还是学生吧?每次都穿着校服。不上课吗?”
“逃了。”
“你这孩子怎么戴了两个颜色不一样的美瞳?”
“就像你每次都穿不对称的袜子。”
“你读库切?”
女孩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本《男孩》。
“这是我随便拿的。我习惯手里踹本书---即使不看。我喜欢东野圭吾和村上春树。”
她其实想说,自己并没能很理解库切小说中那些深奥的东西,以及没能很享受他的自传性三部曲。
女人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南回归线》放在女孩的腿上。
“读读这个。”
“为什么?”
“我得过抑郁症。我想每个人都得过这病,而且永远不会好。米勒作品的毁灭感让我浑身激动。挺有意思。我现在在附近读博士生,准备读完了直接留校任教。现在想要挤进一流大学当老师多难啊,”女人说,“幸好我的导师会拉我一把。他不得不拉我一把。”
那一瞬间,女人皱了眉,却在微笑。
“我翻过《北回归线》,我是因为书名好听买的。可是我读不懂,”女孩说,“我真的看不懂。”好吧,为什么只有极端的消极才被视为极致的艺术,只有痛苦与疯狂才算是天才的表现?我们大部分人不过是凡人而已。但搞不好对面就坐着个疯子。她不了解这个作家。她想起了梵高。人们对于梵高的理解常具有一种超常的难以理解的神话色彩,但在《至爱梵高》里出现了一名伟大的艺术家同时又是一位温柔的人,是浩瀚的星空之谜同时又是那只脏兮兮的乌鸦、玛格丽特手中的那束花。他眼中,万物自然皆奇迹,怒放的向日葵亦如燃烧的日轮般宏伟。而他的疯狂,除去他的寂寞与痛苦,是如生命本身一般怒放的力量。他被邻居所戚所感,他被生活所压迫,他不被人理解,这些谁不知道,但这不是他伟大的原因。
为什么大部分的人只有找到了一名艺术家因抑郁忧愁而产生的极度癫狂,才愿意倾注他们的崇拜,而不是期望他们只是曾thinkdeeply且feeltenderly。温柔与爱比疯狂与痛更好。当然疯狂和直接又是两码事。算了吧,太任性了,明明在讨论文学。她是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想想她的语文,英语还有历史的破成绩!分析一篇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文本不如趁洗澡的时候在雾气上做出数学填空的最后一题。更何况她对于艺术家与普通人与蠢才的边界懵懵懂懂,也可能没这个玩意儿。
“好吧,扯远了,你为什么读库切?知道吗,研究生的时候,为了写一篇关于他的论文,我几个月里吞了他几乎所有的小说,传记和论文。”女人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后悔选择写他。”
“好吧。”
女孩抿了一口水,将大黄抱到了眼前。一根烟被递了过来。
“我不抽烟。”
“试试。”
“我不抽烟。”
女孩还是试了,无规则的烟圈从鼻孔和嘴的缝隙里屡屡上升。有点深邃,有点慵懒,有点迷情。女人在烟雾里变得有些不同,她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女孩这才发现,她衬衫的纽扣竟然解到第四颗,她烫染过的短卷发那么蓬松,她看她的表情那么奇怪。
但是,一个没有伤痕的女孩是不会爱上抽烟的。女孩把烟掐了。
“你以后能感染酒神吧。”
“什么?”
“我一开始以为你就是个普通小孩,但当我发现你临摹的城市街道,乡村图景里,始终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原画里明明有这么多人,我就觉得,你一定经历过什么。”
“普通小孩不能恋爱吗?”
“噢,可以。”
“但我没有。”
“噢,当然。”
她明明正是处在一个无痛的年纪。她并没经历过什么。这女人在开什么玩笑。
女人谈她的达达主义,AnselmKiefer,HenriMatisse,YayoiKusama(女孩也很喜欢)…其余的女孩都不认识,听过也就忘了。伴随着纯吉他的轻音乐背景,女人一根烟接一根得抽,呛得有轻微哮喘的女孩极不耐烦,她一把夺过女人的烟。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她快速往女孩脸上凑过去,一秒后又栽倒在沙发上。
女孩将《南回归线》甩在了桌上,拿起手机就冲出了画室。她一路小跑在街道上,轿车一辆辆地呼啸而去,人化为泡影,风在耳边怒吼。
直到上了大学,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女孩又不得不接近那条街道。再次经过那间画室,名字改了,老板变了,门口贴着各种学习画画的优惠广告,书架消失了,整间屋子的装修都成了北欧风。更奇妙的是,当女孩在校园里再次看见女人的时候,女人与她擦肩而过,手里握着一个U盘,拐进了教学楼。她的微笑从眼睛荡漾到嘴唇。她带上了一副古板而正经的眼镜,没有化妆皮肤却很好,天然的自来卷黑短发,淡淡的口红。
女孩看着她的背影,像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她看见在起起伏伏的喇叭裤与运动鞋间,有隐隐约约的两种色彩。
————END
?
——老友记主题餐厅
UNTITLED
到了大三,稍微适应了学习节奏,并想通该破罐子破摔的时候就他妈给我摔后,我就又开始写小说了。不过申明一下,这玩意儿就是兴趣爱好而已,不是专业的,而且这玩意儿就没有专业一说,尤其是拿所谓的文学主流来否定or限制其余题材的发展这一现象上。有些专业一部分是为了学怎么写小说而存在的,另一部分很重要的,是为了积攒文学圈人脉而存在的,不得不承认后者也是很重要的。
写了乱七八糟几篇短篇,像《调色盘》,《富流欲》(孵蛋留学生公寓),《赤扶桑》,《发烧》,《化学反应》,《上个星期去自首》,《下个星期去裸奔》,《孤单群岛》,《黄赤交角》。我似乎已经远离了曾经喜欢的像于斯曼的《逆流》,阿特伍德的《好骨头》,舒尔茨的《鳄鱼街》这类叙事。但内里的精神似乎不改,也绝不能改。荒诞的想法,紊乱的行为,唯美的呼吸。
经验和阅读的有限让我意识到自己文字风格、想象区间和素材的狭隘。写《富流域》期间,我要喝到两倍左右的长岛冰茶,才可以开始疯狂涌出思绪。不过那三四个晚上,如果不是我爸妈还有我弟在梦乡里的话,我大概可以外放工业金属边摇头边码字,神级放飞自我。不喝酒的情况下,又大白天的,几乎写不出什么东西,葛优躺宛如废柴。
我希望如果将来日本的日子过于孤独,还能继续写下去。能够爆发情绪的地方太少太少了,但是在自己手下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无止尽地写出有生命的东西。现在什么东西不内卷啊,学习,工作,结婚,什么东西不跟风啊,潮流,思想,道德。样样都在设法束缚你的言行举止和思想宽度。亏得复旦教会了我,在触犯法律前,每个人的动机没有对错,只有不同。有些扛精不要向我喷射你们的口水,你扛即你对。想要有生命,就得准备好时时刻刻的精神造反。
我读的小说不多,也没系统地学过该怎么写。把它当成一种精神上的消遣似乎比较快乐。偏爱卫慧,郁达夫,严歌苓这三种文风,也喜欢王朔《动物凶猛》这种流氓腔的北方调子,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就这一篇),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估计人人都知道)及《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整整干了一天一夜都没合眼),RichardYeats的《十一种孤独》,PhilipRoth的欲望三部曲,等。
没有结尾。未完待续。
一篇为了避免忘记而产出的碎碎念。脑子真的是个不大靠谱的玩意儿,它抹淡我们曾经灼热地爱过的人和事。而我最受不了的,是它狡猾地擦除掉那些人和事曾掀翻的平静和感官上轰轰烈烈的移位。
————二十二岁的单镜烨
——Nowhere
——毒蝎
???
——REVEL
——那些年我们一起去过的BOHEMIA
TEMPT
诱惑系列1-9(Commune)除了8号我都爱了!
喝咖啡不喜欢黑咖啡或美式或浓缩,喝酒不喜欢比较纯的原酒,偏爱甜而烈的东西。
NEVER END
2021.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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