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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说还是两手抓

来源:白夜行 时间:2021/3/19

??“电影会超越文学吗?”

??

??几年前我脑子里诞生过这样的问题,那时候在读巴赞的《电影是什么》,看着电影技术的生长,正对电影有新的思索,色彩、具象的人物、声音,甚至于触觉、距离感、嗅觉,电影好像在更多的维度带来感官的体验,过去我怀疑过,电影是不是一个能更快支撑起人对世界认识的存在,因为它的具象化似乎带来更沉浸的体验,也能更快地让人说出一两句似乎富有哲理的话。

??答案是:看电影是路过一个世界,阅读文学是参与创建一个世界。

??现在我意识到电影带来的沉浸是短暂的,当他人的人生在我面前精妙地落下帷幕,短暂的呆愣后我又被抽离出来投回我原来的人生,电影还是长着电影的样子,好像有形地存放在一个隔绝于自己的固体里。

??好像最有生命力的时候还是大篇大篇读小说的少年时期,脑袋里长出了很多场景,《围城》里甲板是从拼缝开始褪色的,《白夜行》里的废弃工厂是毛胚房的样子,看《且听风吟》的时候想象出来的沙滩被自己挪用过,绿子住的疗养院院子是水泥地的门口必须有个简陋的坡,读《情书》的时候还会挪用川端康成带我想象出来的场景,好像是着火时候的原野,情节忘记了,但就是在那时候想象出了一片郁郁葱葱加上一条陡峭小路。有些东西好像也没有被作者规定,但就是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了。

??以至于读过书之后看改编的电影我会出现类似于“巴黎综合征”的感觉,好像什么都差点意思,甚至不愿意面对常以第一人称写书的作者的照片,最近一次是,看到陈春成的照片我心都碎了,即使他长得很好看,即使我还没有想象出具象的他的样子。

??我想是这样,读书的时候是被文字指引着在大脑中创造一个世界,只有黑白文字,其余感官留白,一旦这个世界创造出来了,有了建立的过程,就会变成自己世界的一部分,好像会同时带着两个世界在行走,它像一团大果冻一样支撑起这个现实的世界。我以前说怀念少年时期或许是怀念自己可能变成任何人的状态,或许也有可能是无论如何都隐隐有另一个世界在背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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