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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人性在黑暗中不断前行

来源:白夜行 时间:2018/4/17

亲爱的书友们,很高兴又与大家见面了。

昨天我们读到雪穗的家教老师正晴觉得雪穗生母的死与雪穗有关。几年后,雪穗和江利子一起升入大学,社团学长对江利子一见钟情,却对雪穗毫无兴趣,之后便遭遇了与藤村都子一样悲惨的事。

推荐阅读时间40分钟左右,从第页到第页。

▲点击上方音频边听边看

三协银行玉造办事处装设了两台自动取款机,现在,其中一台前,有一个身着紫色连衣裙的中年妇人在用,动作非常缓慢。她不时四下张望,大概是想找能帮忙的职员。但银行里悄无人影,友彦生怕这位略微发福的中年妇人向自己求助,要是她那么做,今天的计划便必须中止。

友彦按捺不住,慢慢接近那台无人使用的机器,打开包,正准备将卡片拿出来——“请问,”中年妇人突然对他说,“我想存钱,却存不进去。”

友彦慌张地把卡片放回包内,也不敢面向那妇人,低着头轻轻摇手。

中年妇人仍不死心,要友彦帮她。直到她的同伴开始催促她,她终于死心了,从机器前离开。

友彦轻吁一口气,再次将手探进提包,缓缓取出卡片,卡片的大小、形状和三协银行的卡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没有印任何图案,只贴了张磁条。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

几秒钟后,他手里有了二十张一万元纸钞和一张明细表。他取回空白卡片,快步走出银行。

长度过膝的百褶裙绊住了脚,走起路来很不方便。在约二十米外的路边,停了一辆丰田小霸王。友彦一靠近,前座的门便从里面打开。友彦先留意一下四周,才轻轻撩起裙子坐进车里。

“喏。”友彦把装了二十万元的袋子给他看。

桐原斜眼瞄了一下,把方向盘机柱式排挡杆换成低挡,开动汽车,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你注意监控摄像头了吧?”

“放心,我的头根本没有抬起过。不过……有个奇怪的欧巴桑,挺险的。”

“什么?”

友彦说了自动取款机前的情况。

桐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紧急煞车,把车停在路边。桐原的脸扭曲了“白痴!你以为我为什么把你扮成这种恶心的样子?那个欧巴桑要是跟警察说,她觉得你男扮女装,那就白折腾了。”

“没事的,那种欧巴桑才不会注意到那么多。”

“你怎么能保证?女人这种动物,就是爱观察别人。搞不好她连你拿的包是什么牌子都记得。”

友彦无话可说,因为桐原说得一点也没错。

“对不起。”友彦朝着桐原的侧脸再次道歉。

换好衣服、卸完妆,车已停在地铁车站附近。友彦准备下车。

“傍晚到办公室来一趟。”桐原说。

高压电工程的课程令人昏昏欲睡。友彦坐在第二排,强忍着不时会令人失去意识的睡意,做着笔记

桐原最近对一样东西很感兴趣,那就是借记卡、信用卡等磁卡。

友彦进大学不久便开始接触磁卡。友彦在学校看到某种设备,能够读取、改写输入于磁带上的数据,叫编码器。听友彦提起编码器,桐原眼睛为之一亮,说:“那么只要用那个,就可以复制借记卡了。”

“也许可以,”友彦回答,“可是做了也没有意义,使用借记卡时,还要密码。”

“密码……”桐原陷入了沉思。

然后,他们研究了一番,成功获取了破解密码的方法。

这无疑是违法行为,友彦却没有罪恶感。他脑中深深记着桐原经常挂在嘴边的一番话:“捡别人丢的东西不还,跟偷别人随意放置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差别。有错的难道不是把装了钱的包随便放的人吗?这个社会上,让别人有机可乘的人注定要吃亏。”

每次听到这番话,友彦在心惊胆战的同时,总是会感到一阵全身毛发直竖的快感。

课一结束,友彦立刻前往办公室。对友彦而言,这地方有着种种回忆。

他们经营电脑游戏程序的邮购时,得到的反响非常惊人。他们大赚了一笔。但是走到后来,便逐渐遭遇瓶颈。一方面是竞争对手增加,最大的原因在于著作权。而且政府开始针对复制软件展开取缔行动。

“对了,这个给你。”桐原突然想起似的这么说,从口袋里拿出信封。

友彦接过信封一看,里面装了八张万元钞票。他丢掉信封,把钞票塞进牛仔裤口袋。“那个,以后要怎么办?”

“如果想用那一手捞一票,最好趁早。像今天这种事要是重复做上多次也很危险。”桐原说。

桐原正说到这里,玄关的门铃响了,两人对视一眼。

“奈美江?”友彦说。

“她今天应该不会来,再说现在她还没下班。”桐原看着时钟纳闷,“算了,你去开门。”

友彦站在门后,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色工作服的男子,大约三十岁。

“抽风机定期检查。”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友彦开门,门外突然多了两名男子——一个穿深蓝色外套的大块头和一个穿绿西装的年轻男子站在前面,他们闯了进来。

他们是找奈美江的,态度很凶悍。

等他们走了,桐原才说:“打电话给奈美江。”然后,让友彦先回家等消息。

园村友彦回到家,吃着母亲亲手做的饭菜,他想,桐原该怎么解决晚餐?

他们认识三年了,但对桐原的身世和家庭状况仍几乎一无所知。对西口奈美江也一样。

吃完晚餐,友彦准备回房间。这时,传来播报新闻的声音“今天上午八点左右,一名中年男子胸口流血,倒在昭和町路旁,经路人发现报警后,医院急救,但随即宣告不治。该男子胸口遭利刃刺伤,遇害当时,死者正准备前往距离命案现场约一百米的大都银行昭和分行上班……”友彦心头一惊。大都银行昭和分行正是西口奈美江供职的地方。

友彦和父亲看了一阵电视,桐原打来电话,让去酒店一趟,听完,友彦的心情有些复杂。那家酒店就是高二时发生那件事的地方。

友彦到了之后,和桐原对了暗号,进门。

“你好。”奈美江先出声招呼。她脸上虽带着微笑,却显得颇为憔悴。原本圆圆的脸蛋,现在连下巴都尖了。

友彦回应,环顾室内,在床上坐下,看着桐原,“怎么回事?”

根据桐原的叙述,原来人是今天来找奈美江是那帮人杀的,奈美江利用在线系统,私下把钱打进其中一个流氓——梗本的户头。持续了一年多。最近有人察觉奈美江挪用公款,就是新闻里的那个真壁。

桐原说。“真壁好像没想到就是奈美江干的,向她提起疑虑。奈美江知道大事不妙,跟梗本联络说事要败露。梗本当然不想失去这棵摇钱树,就叫他的同伙或手下杀了真壁。”

“怪不得他们慌了手脚,到处找奈美江。要是她不见了,杀了那个真壁就毫无意义。”

“可现在连去哪里藏身都还没定。一直待在饭店迟早会被找到。就算逃得过梗本这一关,警察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今明两天,我去找能长期藏身的地方。”

“找得到吗?”

“找不到也得找。”桐原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

“你有钱吗?”友彦问。

“嗯。”

“不愧是奈美江,她可不是只会当梗本的傀儡。”桐原单手拿着啤酒罐说,“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开了五个秘密户头,暗中把公款转进去,真令人佩服。”

“那我该做些什么?”友彦的视线在奈美江和桐原之间来回,问道。

“我希望你这两天在这里陪奈美江。奈美江不能随便外出,要买东西什么的只能找人帮忙,能拜托的就只有你。”

“……”

友彦看着奈美江。她眼里带着求救的眼神。

“行,包在我身上。”他坚定地说。

星期六中午,友彦在百货公司地下食品部买了快餐,带回酒店房间。边吃,边跟奈美江聊起天来。

奈美江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你想问梗本的事对不对?,想问我为什么会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为什么会倒贴他一年多?”

奈美江告诉了友彦她的过去,如何与梗本认识,以及在银行帮梗本转移钱的过程。

那晚,奈美江与友彦发生了关系。

星期一早上,桐原来接他们。说没有找到合适的藏身处,因而希望她在名古屋的商务酒店暂时避一避。

“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奈美江道谢。

“这个你最好带着。”桐原拿出一个纸袋。

“干吗?”看过纸袋内的东西,奈美江苦笑。

友彦也从旁边探头去看,袋子里是卷度很夸张的女用假发、太阳镜和口罩。

送奈美江坐上新干线后,友彦和桐原一起回到办公室。

此后,友彦提早回家,等着奈美江的电话。

他没有等到。

奈美江走后的第四天,她被发现陈尸于名古屋的商务酒店,胸部和腹部遭利刃刺击。据分析死亡已超过七十二小时。她的随身物品中有五本存折,里面的存款总额在星期一还远超二千万元,但发现尸体时,几乎已经为零。

警方自西口奈美江转账的户头,循线查出某公司董事梗本宏,以盗取资财嫌疑将他逮捕。

通过电话与撰写申请书的技术人员讨论后,高宫诚站起身,向并排摆着四部电脑终端机的墙望去。每部终端机各有一名负责人,都是女性,高宫诚走近她们,不,准确地说,是向最左边的三泽千都留走去。

高宫诚被分配到东西电装东京总公司专利部快三年了。东西电装是协助技术人员申请其发明技术的专利,或是在公司与其他公司发生专利纠纷时提出对策的公司。

“三泽小姐,你休息过了吗?”

“还没有。”

“我请你喝杯茶吧。”说着,诚起身走向出口,走到一半时向后看了一眼,确认千都留还跟着。

自动售货机在走廊上。诚站在离它有点距离的窗边,喝着咖啡。千都留双手捧着装了柠檬茶的纸杯过来。接着,两人你来我往暧昧地聊起来。

三泽千都留下班后和同一家派遣公司的上野朱美一同结伴用餐。

“终于要跟东西电装说再见了。一想到数量巨大的专利竟然全整理好了,虽然都是力气活,还是忍不住要佩服一下自己。”上野朱美把章鱼芹菜色拉送进嘴里,她的化妆和穿着分明很有女人味,言行举止有时却非常粗鲁。

两人轻松地聊着工作和生活。

千都留说工作结束,想先回老家,时间还没定。不过,我想等东西电装的工作一结束就走。

“那就是下星期六或星期日喽。”朱美把一口面送进嘴里,咽下去,说,“没记错的话,高宫先生好像就是那个星期日结婚。”

“哦。”千都留吃了口面,却完全尝不出滋味。

千都留回到位于早稻田的公寓时,已经过了十点。倍感疲累,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倒在角落的床上。脑海里蓦地浮现高宫诚的脸孔。

千都留到东西电装派遣上工的第一天,她便发现了理想的人,那就是高宫诚。

高宫诚的一些小动作、看她的眼神、和她说话的方式,让她有这样的种错觉。她想起白天的事,当高宫诚说要请她喝茶时,她以为他终于要提出邀约了。然而他似乎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到了新公司,也要好好努力啊——他只是这样说。

反复咀嚼朱美的话,千都留觉得一个两周后就要结婚的人,自然不会留意一个派遣人员,便决心不再想他。

从凸窗吹进来的风充满秋天的味道。高宫诚想起短短三个月前的事。

雪穗穿着运动鞋和长裤来新家打扫卫生。即使一身居家打扮也丝毫无损她的美,她是真正的美人。

他在大四的时候认识了雪穗,当时他参加的永明大学社交舞社与清华女子大学社交舞社举办联合练习,雪穗也加入了社团,显得特别耀眼。自第一眼看到她,诚的心就被她夺走了。他本以为自己与别人一样,只有吃闭门羹的份儿。

然而,一次雪穗主动对他说,有一个舞步她怎么也学不会,希望他能教她。对诚而言,这可谓天赐良机。他以一对一特训的名目与雪穗单独练习,过程中,诚感觉到,雪穗对自己的印象也不差。有一天,他下定决心找她约会。

他们去看了音乐剧,在意大利餐厅用餐。然后,他送她回家。

接下来四年多的时间,他们两人一直都在一起。

诚认为,如果那时她没有主动请他教舞,他们多半不会展开交往。事实上,那时诚也注意到另一位新社员——川岛江利子,虽然不像雪穗般美丽出众,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乎和她在一起便能安心。然而,川岛江利子不久便突然退出社交舞社,与她非常亲近的雪穗也说不清她退社的真正原因。

“哎,你明明有钥匙,怎么还按对讲机?”诚问正在打扫厨房流理台的雪穗。

“因为不能擅自进来呀。毕竟还没有举行婚礼。”

“何必在乎这些。”

听到这里,赖子插了进来:“这就是为婚前婚后划清界限呀!”说着,对两个星期后即将成为媳妇的女孩微笑。雪穗也对两个星期后即将成为婆婆的女人点头致意。

诚叹了口气,视线回到窗外。母亲似乎从第一次见到雪穗便喜欢上她了。或许是命运的线将自己与唐泽雪穗绑在一起,而且,也许只要顺着这条线走,一切都会很顺利。但是……

现在却有另一个女孩的脸孔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翌日晚上七点,高宫诚来到新宿车站大楼的某家咖啡馆。他喝了两口咖啡,等待的人出现了。是筱冢一成。他俩念同一所大学,也双双参加社交舞社。筱冢是社长,诚是副社长。

“你要找我谈什么?昨天听你在电话上说的好像很严重,我有点担心。”

昨晚诚回家之后打电话给筱冢。可能因为他说有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谈,筱冢才会担心。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该不会现在才说你舍不得单身生活吧?”说着,筱冢笑了。

他在开玩笑。但是,此刻的诚,却连说几句俏皮话来配合这个笑话的心情都没有。就某种角度而言,这个笑话的确一语中的。

筱冢似乎从诚的表情看出端倪。

诚说,“我很迷惘,我不知道该不该就这样结婚。”

一听这话,筱冢的表情定住了,双眼在诚的脸上打量,接着缓缓点头。“别担心。我听说大多数男人结婚前都想临阵脱逃,因为突然感觉有家室的负担和拘束就要成真了。”

“其实,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他决定豁出去了。

筱冢没有立刻反应,当诚准备再说一次时,筱冢开口了:“哪里的女人?”

诚把三泽千都留的情况告诉一脸不解的筱冢。

“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

“今年四月吧,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半年前?你怎么不早点采取行动?”筱冢的声音里有些不耐。

“没办法,那时结婚场地已经预约好了,下聘的日子也定了。连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种感情。抱歉,能够商量这种事的人只有你了。”

“我无所谓,关键看你现在怎么想。”嘴上这么说,但筱冢仍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该不该抱着这样的心情结婚,说得更直白一点,我并不想在这种状态下举行婚礼。”

“我不好说什么不负责任的话,但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状况结婚,对你和唐泽都不太好。”

“筱冢,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我会先把婚礼取消。”

“即使只剩两周?”

“只剩一天也一样。”

诚陷入沉默,好友的话很有分量。

大家在乡土居酒屋聚餐,今天是千都留她们的欢送会。

高宫诚坐在她斜对面,千都留感觉到他的视线不时投射在自己身上,她朝他看去,他便移开目光,她有这种感觉。席间,一个坐在千都留对面叫成田的男子开始调侃诚。成田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千都留也笑了,偷眼看高宫,一瞬间两人目光相撞。千都留觉得他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这一定也是错觉。

欢送会在九点结束,离开时,千都留叫住高宫。送出了结婚礼物。

“这……你不用破费。”他打开包装,里面是条蓝色手帕,“谢谢你,我会好好珍惜。”

高宫诚还想说什么,却有人喊他下楼。

高宫稍稍举手,迈开脚步。千都留跟在他身后,想,以后再没机会看他的背影了。

参加三泽千都留等人的欢送会后,高宫诚回到成城的老家。

家里的母亲,外公和外婆谈起诚的婚事,还有雪穗,表示很满意。

诚想起第一次带雪穗见赖子他们的情景。赖子首先便对她十分满意。

“明晚要跟雪穗她们吃饭,可别忘了。”赖子突然说。

“吃饭?干吗自作主张啊?”诚的声音提高了。

“哎哟,反正你明晚本来就要跟雪穗碰面嘛。”

“……几点开始?”

“我预约了七点。”

诚一语不发地离开客厅,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打电话给筱冢,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向千都留表明心意,并拜托了筱冢一件事。

决定命运的那一天从早上便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雨。诚在自己的房间里呆望着天空,思索着如何联系上三泽千都留,向她表白。

但是诚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便决定去公司找。

这时,玄关的门铃忽然响了。他立即产生不祥的预感。

是雪穗来了。

“你怎么会来?”诚看着雪穗问。

“我漏买了好几样旅行用品,想请你陪我去买。”她像唱歌般地说,露出新娘的表情。

“哦……那,该怎么办呢?我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

“那么,买东西时顺道去吧?”雪穗说,“不过,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进公司?你不是说过,假日的时候不必穿制服,非公司职员也可以自由进出。”诚内心彷徨不安,他全未料到雪穗会这么建议。

“嗯,不去了,没关系。”诚对着未婚妻笑,心里盘算着晚上直接到饭店找三泽千都留。

他说声“我去换衣服”,要雪穗等候,然后回到房间,立刻打电话给筱冢。“我是高宫。那件事没问题吧?我还是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更麻烦的是我现在要陪雪穗去买东西。”

筱冢在电话那头叹气。“恩,光听着我都替你觉得累。”

挂断电话,换好衣服,诚打开门,猛见雪穗就站在走廊上。他不禁吓了一跳。雪穗凝视着他,嘴角露出的笑容看起来和平常有所不同。雪穗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那件事是什么事?”

诚差点一脚踩空。“哦……是工作上的事。”他走下楼梯,生怕她继续追问。

他们在银座逛街购物,但诚看雪穗并无意买东西。他指出这一点,她耸耸肩,吐了吐舌头。“其实我只是想好好约个会。因为,今天是我们单身的最后一天呀,可以吧?”

诚望着雪穗逛街的开心模样,他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四年时光,重新审视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是在两年前开始认真考虑结婚的,因为那时发生了一件意外。

一天早上,雪穗约他在东京一家小商务酒店见面,拿着验孕器,说自己怀孕了。医院,悄悄接受了堕胎手术。

因为这件事,诚开始认真考虑和她的婚事,他认为这是男人的责任。

喝着餐后的咖啡,诚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高宫家与唐泽家七点开始的聚餐,离开餐厅时大约是九点十五分。这时,赖子提议去酒吧坐坐。于是一行人搭乘电梯来到一楼。四个人进入大厅时,背后传来“高宫”的叫声,诚回头,筱冢正向他走来。

假装交谈几句后,诚回到雪穗等人身边。“永明大学毕业的校友就在这附近聚会,我去露个脸。”

“要尽可能早点回来哦。”雪穗看着他的眼睛说。

“嗯。”诚点点头。

接近十点时,诚在酒店大门前下车。他直奔前台,说要找在此住宿的名叫三泽千都留的女子。酒店职员回答:“三泽小姐的确预约了,但尚未入住。”

诚向他道谢,离开了前台,在附近的沙发上坐下等待。

千都留于九点五十分抵达品川车站。整理房间、准备回家,比预期花费的时间要长。

她随人群走过车站前的十字路口,向饭店走去。

总算接近酒店正门了,一辆辆出租车陆续驶进玄关,让乘客下车。千都留想,来这种酒店,毕竟还是坐车才有派头。酒店门房似乎也对徒步前来的客人视若不见。

正当千都留准备穿过正门时——“小姐,打扰了。”有个自称是警察的人叫住千都留。

说因为宾馆住了团体客,预订不到房间,希望能与千都留换房,移住到这间酒店后面的更高级的酒店,并且愿意负担千都留的房费。

千都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

拾壹

时间超过十点半,三泽千都留仍未现身。

这时,一个女人走近前台“我没有预约,请问还有房间吗?”

“我们有一万二千元、一万五千元和一万八千元三种房间,请问您要哪一种?”

原来没有预约,空房也很多啊,诚想。今晚这里似乎没有团体客人。

诚一度将视线投向入口,接着又杲望着报纸。有一则报道引起了他的兴趣,内容与窃听有关。

自去年起,某党派遭警方窃听事件频传。诚关心的并不是这类政治议题,他在意的是发现窃听的过程。电话噪声增多和音量变小是被窃听的迹象。他的电话也出现了报道中描述的情形。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出窃听他的电话有什么用处。

正当诚折好报纸时,前台职员来到他身边。“您在等候三泽小姐吗?刚才我们接到一位男士的电话,说要取消三泽小姐的预约。”

他失落地从大门离开。搭上出租车回到成城。

想起明天婚宴的程序,诚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好书共读就到这里了。

亮司研究出复制存取卡方法,让圆村友彦假扮成女性去取款,但是露出了破绽。西口奈美江被发现侵占公款,亮司和圆村友彦协助奈美江逃跑,不久,奈美江在名古屋被杀害,用于逃亡的万也消失了。几年后,雪穗毕业,并且与高宫诚交往了几年。两人决定结婚是因为两年前雪穗说自己怀孕了,并独自堕胎。但高宫诚发现他喜欢上了三泽千都留,决定在结婚的前一天与她表达心意,但是千都留并未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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