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穆青禾是良人,江蓠一直都这么觉得。
可当这良人三年前背弃她之后,在她心里就成了全宇宙第一渣人。
重逢后,她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压在洗手间里,男人声音低哑,“江蓠,你是不是忘了你连头发丝都是我的?”
江蓠梗着脖子不以为然,“渣人,放开你的狗爪!”
晕倒后,他在睡梦中呓语,“阿蓠,不要离开我,我不是面瘫。”
江蓠终于动容,“我没觉得你面瘫,我喜欢你这种酷酷的样子……”
第1章
“去洗手间遇到前任和他的新欢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江蓠曾试想过很多种两人重逢的场景,但绝不是眼前这种。
她孤身一人,他携带新欢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嘴角暧昧的勾起,任由女子的纤手抚上他的衣领。
视线里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目光如鹰的侧头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江蓠攥紧了手中的包包,朝三米外的人展开一个微笑,声音尽量清晰,“好久不见。”
洗手间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对面的男人表情毫无波动,江蓠淡淡的撇开眼,或者说是在这场对视中败下阵来,也是,他曾经可是有名的“面瘫公子”,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浪费表情。
倒是他身旁身材娇小的女子,挽着他胳膊的手臂紧了紧,轻声细语的询问,“青禾,她是谁啊?”
是谁?
江蓠撇过的眼眸有些酸涩,曾经他的臂弯只属于她,也只有她能近他一米以内。现在,对面男女相接在一起的胳膊,无不在嘲笑着她这几年来对他的念念不忘。
男人已经褪去了青涩,一身军装穿得笔挺稳重,眉目之间深邃迷离,长得越发耀眼。
只是几年不见,她也未必比他差就是了。
江蓠平定了自己的思绪,若无其事的说,“穆少校,不跟你的女朋友解释解释我?”
穆青禾闻言,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角度,转头却对挽着他臂弯的女人温和的说,“你先回去,我等下就去找你。”
“青禾……”女子娇气的叫了一声,满脸的不愿意。
“乖。”他有耐心的安抚。
江蓠抿紧了红唇,不停劝慰自己,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从三年前他从她的世界忽然消失,他对自己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他有新欢也正常,他宠溺的对新欢说话更正常。
可这该死的情绪,总是冲上心头……
女人一步三回头的脱离了他们的视线,等到终于看不到的时候,穆青禾走上前,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米,扯开一个讥讽的微笑,“解释什么?或者说,你还值得我去向别人解释你?”
“当然,穆公子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人解释。”
眼前的男子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来,眯起狭长的眼眸,语气难得的嘲讽,“不爱解释的人是江小姐吧!”
江蓠张了张嘴,他这是什么意思?两人每一次吵架,最先认错的人不都是她!
一股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随即手臂被拽住,江蓠被穆青禾拖着踉跄前行。
久违的薄荷香气包围了她,江蓠心里一颤。
这香味,她再熟悉不过。曾经有段时间她极其迷恋熏香,还亲手挑选了香料强行塞到他房间的各个角落……
直到后腰一疼,江蓠才回过神。
视线朝周围一扫,发现她竟然被压在了男厕的洗手台上。
江蓠双颊红透,尝试着挣扎几下,男人的铁臂纹丝不动,强装淡定的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人身上,“穆青禾,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对面男人黝黑明亮的眼眸紧盯着她,闻言记忆中鲜少有波动的脸上竟露出赌气般的表情来,“不放。”
他喝酒了!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江蓠不自觉皱眉,“穆青禾,你什么意思?”
因为压迫,腰肢传来的疼痛感,让江蓠不自觉的倒吸冷气,她从他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此刻头发散乱,眼神惊恐,模样狼狈。
而对面的人,一手环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后压,直到抵上洗手台上的镜子,一手掐着的她的右脸,一双长腿更是紧紧压着她的下肢,让她无法动弹。
穆青禾紧紧的盯着她巴掌大的脸,仿佛不肯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般,不曾眨眼,开口说话,酒气喷洒到她的脸上,“江蓠,你现在回来又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勾起绝佳的弧度,语气凉薄,“试图让我不要忘记你?”
摩擦着她右脸的手指灼热、干燥,江蓠目光开始涣散,脊椎压迫的疼痛又让她回到现实里来,不适的踮了踮脚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般,“穆公子说什么醉话,您不是早就不记得我了吗?”
不满于她刚刚的小动作,穆青禾右手五指插进她的黑发里,一个大力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黝黑眼眸盯得她心虚,“江蓠,我说没说醉话,你心里清楚。”
真奇怪,明明是他消失不见又抛弃她,她心虚个什么劲!
无法伸手去揉搓被撞疼的后腰,江蓠毫不示弱的回看过去,眼神凶狠,“麻烦穆公子不要说‘我心里清楚’这种话,我为人愚笨,真的很不清楚。”
“真的不清楚吗?”他加重的语气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危险,“我的江小姐。”
江蓠坚定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倔强,穆青禾把她的身躯往自己胸膛拉近了些,丝毫不顾她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脖子有些僵直地疼痛,江蓠烦躁的回答,“不清楚。”
“那我不介意帮你回想一下。”
快速的欺上那一直吐露着伤人话语的娇唇,穆青禾捏着她右脸的手突然加力。
带着恨意的狂吻不断撕咬、进攻,江蓠疼的皱起了眉头。
宽阔的肩膀笼罩着怀中的娇躯,仿佛是他的独有物一般。
公共洗手间进来过几波人,目光触及到洗手台均一脸兴奋地吹着口哨离开了。
顾不得唇上的疼痛,江蓠羞愤的捶打掐捏着身上男人的胳膊,但军人常年训练形成的肌肉,又岂是那些健身房里练出的肌肉所能比的?
江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未掐起一块软肉,反倒是自己,一推一攘间被占尽了便宜。
大概,他浑身上下最软的地方已经欺进她口腔里了吧?
四处扫荡……
江蓠吸了口气,咬下牙关,红唇很快得到了释放。
还没喘几口气,男人喷洒着酒气的薄唇又要缠上来,江蓠抿紧已经破皮的红唇,丢了一个冷漠的侧脸给他。
她就这么不情愿?那刚刚一副受伤的模样又是惺忪作态给谁看?
第2章
穆青禾喉咙干涩,从镜中看到自己的姿态,手臂很霸道的扣在她的肩上,眉头轻皱,嘴唇紧抿。
收敛表情,穆青禾掐起她的下巴,“清楚了吗?”
“不清楚!”江蓠依旧倔强的不肯改口,何况她真的不清楚他所说的!
抬起怀中女人的脸,穆青禾一番言辞还未来及说出口,就被她抢得先机,“你放开我,我再不回去,以我那群朋友的性格,他们一定会出来找我的!”
穆青禾丝毫没有松开手臂,反倒箍的更紧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吗?”
那模样简直是在说,‘那又怎样?我在这里等着!’
可恶!
江蓠生出深深的挫败感,不知是对眼前的困境,还是其他。
‘最近一直好心情,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现在这一种心情,我想要唱给你听……’
无力间,手机救命般的响起,江蓠举起来,把来电人戳给他看,“放开我,我朋友打电话找我了。”
穆青禾一把拿过她手机,挂断电话,关机,扔的远远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江蓠瞬间就炸了,“穆青禾,你闹够了吗?”
还没等她做出反击,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早说过先让她倒回时差,我们再举办接风宴,现在好了吧,人又找不到,手机也关机!”
“过几天举办的还能叫接风宴吗?你为什么总要跟我纠结这个……”
男声打断女声的话语,“嘚,我不跟你吵,我尿急,要去个洗手间。”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骂骂咧咧的碎语,江蓠如梦初醒,有她的朋友在靠近!
她很清楚自己这帮损友的尿性,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屁大点事儿都能添油加醋跟别人讲的绘声绘色。
若是被来人看到了……
江蓠双腿僵直,开始奋力挣扎,但都无济于事。咬了咬唇,一直撑在台面倔强不肯碰他的双手掐上他的腰间,求助的眼神望向他。
穆青禾倒是表情依旧淡定,甚至有些雀跃,“怕什么,总要相见的,我的朋友,你的朋友,我们共同的老朋友。”
脚步频繁的靠近,她越来越无助,似乎极为惧怕某种结果,穆青禾觉得他应该能猜得出来,只是还没等到他想明白,就感觉胳膊一怔,迎上她的目光,“算我求你行不行……”
她声音软弱,刻意放柔了语气,穆青禾脸上风光霁月,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怀中女人再次拽了拽他的胳膊,声音夹杂着破罐破摔的气势,“穆青禾,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穆青禾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突然勾起唇角,笑的意味深长,“江小姐,你该知道怎么求我才是最有效的。”
江蓠脸色涨红,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穆青禾眼神有着覆灭一切的灼热,令她不由得想起无数个黑夜里,男人宽阔的肩膀和机械般的贯穿力度。
还有女人如猫一样嘤咛的叫声。
脚步声频繁靠近,江蓠紧盯着他,脸色逐渐苍白。
“怎么?忘记了?”穆青禾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喑哑,“要不要,我再帮你回想一下呢?”
“不需要!”江蓠大声吼道,而后又慌乱的捂上自己的嘴,怕她的损友还没进到洗手间,就听到了她的吼叫。
外面脚步有一刻的迟缓,继而轻快,穆青禾挑起她一缕发丝,“看来你是想起来了。”
江蓠眉头紧皱,“穆青禾,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你。”
话音刚落,江蓠被迫撞进冰冷的怀抱,一阵天旋地转被带到了男厕隔间里。
关门之际,外面的脚步声像是一下跳进男厕里,伴随着主人的疑惑,“咦?是我幻听了吗?”
江蓠被穆青禾捂住了嘴巴,听着隔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眼神凶狠示意他放开手。
隔间空间狭小,穆青禾把她逼到墙边,他干燥温暖的手从他的唇上掀开又覆到她的眼上,黑暗让人有些不安。
“穆青禾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江蓠摸索着身后的墙壁,红唇措不及防的被堵上,“唔……”
四唇相贴,轻吮厮磨,穆青禾手臂使了力气,江蓠挣脱不得,摸索着找到他右脸,掀起右手就要甩上一个巴掌。
穆青禾拿开覆在她眼睑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掌风在他右脸附近被截断,嘴角微翘勾起讽刺的笑容,“怎么,要赖账?”
她什么时候有欠他账!
江蓠作势就要起身挣扎,却被穆青禾一把按下,声音冷酷,“你的那位朋友刚刚进了隔壁,你想要隔壁的门被打开?”
“你!”江蓠怒不可遏,右手在空中抓紧松开又抓紧,“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穆青禾难得的嗤笑,大力把江蓠的手甩到墙上,“江小姐,什么算过分?曾经,还有人强烈要求我狠狠对待她呢~”
他一再挑起曾经的事情,引得江蓠脑海回忆翻滚,眼眶瞪的泛红,“穆青禾,你放开我,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穆青禾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邪佞一闪而逝,“都说了,干你~”
第3章
额前的碎发落了下来,江蓠眼睛被扎的痒痒的,想要伸手去拨弄头发,却摆脱不了他的钳制,眼球慢慢被扎的红了起来,“穆青禾,你就不能放开我是吗?”
穆青禾紧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欺近,呼吸时酒香浓烈,吹了一口气到她脸上,碎发飞起又向两边落去,“今天……”
话还没说完,西装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穆青禾看了一眼来电人,本欲关机的手指,在瞥见江蓠似瞄非瞄的眼神后,换了一个方向,接起电话,“说。”
江蓠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只感觉她的手腕被箍的发麻,隔壁依稀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江蓠舒了一口气,又开始挣扎。
穆青禾瞥她一眼,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知听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我马上回去。”
收起手机,穆青禾也放开了那只一直钳制着她的右手,“今天先放过你。”
江蓠被穆青禾直接带出了会所,车子停到江家门前,江蓠双脚落地刚关上车门,黑色宾利就像利箭一样滑着马路飞走了。
对着汽车尾巴一通暗骂,江蓠揉了揉红肿的手腕,转身看着自己家的市区小别院,心情沉重。
离别三年,不知爸妈想她了没……
深吸一口气,江蓠敲响了米白色的木门。
木门被人缓缓从里面打开,江蓠眨了眨雾蒙蒙的眼睛,声音沙哑,“妈妈。”
门后的人一脸不可置信,长大了嘴巴,半晌才颤巍巍的伸出保养极好的双手,想要触摸她又不敢触摸一样,“小蓠……”
“是我,妈妈。”忍着眼眶的湿润,江蓠又叫了一声。
江母突然皱起眉头,“怎么回来了?”
屋内传来江父的声音,“谁啊?”
江母把江蓠拉进了屋子里,“是小蓠儿。”
江蓠跟着江母还未走进屋内深处,便是一只拖鞋飞到她脚下,紧接着是江父的怒骂,“这么多年怎么教你的,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江蓠淡定的捡起拖鞋,放到江父旁边,“江总,几年未见,脾气一如既往地火爆啊,这几年不少跟江夫人闹别扭吧?还有,我这回自己家,也要提前报备啊?行,尊敬的江总,你的二女儿江蓠请求回家,还望江总批准。”
江蓠话中揶揄之意明显,江父面上一红,穿上拖鞋,扭头就往客厅沙发走,“哼。”
“江总别走啊,江总,您批还是不批啊。”江蓠站在原地哀嚎着。
江父面色不改的坐到沙发里,“回来连声爸都不叫。”
“是,蓠儿错了,爸爸您安好,别来无恙啊。”江蓠溜到江父身后,捶着他的肩膀,狗腿无比。
江父一边享受着肩背上的敲打,一边数落着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你错了?你错的可不止这一件,回国连家还没进呢,就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出去厮混……”
话说到一半,看着江母变了的脸色,江父默默合起了嘴巴。
不等江蓠犟嘴,江母就眼神微眯,看着心虚的江父,“你跟我回房,你今天非得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了,为什么一直知道我女儿的行踪,却不告诉我!”
“老婆,这件事吧,它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老婆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撒谎,我绝对不撒谎……”
江父辩解的声音被阻隔在门后,江蓠摊到客厅的大沙发上,揉了揉酸痛的腰。
房间里响起开门的声音,江蓠挑眉,这么快?搁往常,江母可是能拿这种事情拿捏江父好几天的。
对面落入一双长腿,江蓠抬眸,继而双眼放光,“江彦!”
穿着居家服的大男孩点了点头,落入沙发,一双长腿交叠,“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蓠眼神闪了闪,笑道,“若言快生了,请我去帮她看店,你知道我和她是多年的好朋友。”
不想继续这话题,江蓠看了一眼江父江母房间的方向,“为什么我隐隐感觉爸妈不想我回来呢?刚刚爸爸竟然说我回家没有提前报备,难道我回自己家还要报备吗?”
“爸爸不就那样,喜欢什么都掌握在手中。”江彦拿起桌子上的苹果,慢悠悠的削皮,“不过你也不用多想,爸爸又惹了妈妈,他现在可没时间折腾你了。”
江蓠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不,不是的,妈妈也问我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彦闻言抬头,目光一扫,不经意间看到她手腕的地方,眉头轻蹙,“你的手腕怎么回事?”
江蓠闪电般坐起来,跑向二楼,“哎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好累啊,我要去睡觉了,江彦你也早点睡哈。”
洗漱完毕,江蓠坐在床上,看着隐隐作痛的手腕,想起穆青禾那个男人,她就想怒锤桌子,这个该死的男人,几年不见如此粗鲁!她的手腕可是又红又肿,还伴随着隐隐疼痛。
如果再见他,她一定要还回去!
军区。
整洁干净的办公室里,穆青禾站在桌子前行了一个军礼。
桌子后的人颔首,“关于上次的任务,军营里要开一次会议,你作为主要负责人,上台总结是少不了的,这几天准备一下。”
那人说完又顿了顿,“你这几年来表现良好,上级决定不再计较你前几年的过失,已经把你纳入了士官晋级考虑范围内,估计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了,这几天好好表现。”
穆青禾脚下一蹬,又是一礼,“谢谢旅长。”
被称为旅长的男人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胡闹!”旅长出口训斥,微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旅长又嗅了嗅鼻子,“穆青禾,你这毛病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喷什么香水?”
半晌穆青禾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旅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行了,每次说你你都不听,赶紧走赶紧走。”
“是,旅长!”
办公室外地面空旷,穆青禾吹着风看了一眼天上的弯月,薄唇勾起,似乎在笑,但眉头随即皱起,跨着大步走向了路边的黑色宾利。
第4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江蓠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半晌才缓过神来。
抓着头发下了床,江蓠洗漱后出了自己的房间。
江家人齐齐的坐在餐桌前,包括她那个整日忙于工作的哥哥。
江靳风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回来了。”
“嗯。”江蓠坐在他对面,淡淡应一声,开始开动早餐。
江靳风可不愿就此放过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徐若言不可能生一辈子的孩子,难道你还想过几个月再跑出去吗?”
江蓠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哥哥聪慧无比,江氏有哥哥一人已经够了,就放过小妹吧。”
言外之意,就是不去江氏工作。
“呵。”江靳风冷笑一声,倒是没再说其他。
接下来的时间安静无比,早餐过后,江蓠向江父讨要了一把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开着车子先在江城绕了一圈,才动身去好友徐若言的店里。
入眼的是装潢低调的酒庄门口,门口很小,推开后却别有洞天,灯光昏黄,各种艺术品掺杂陈列在名酒之中,江蓠小心翼翼的走到最里面。
酒庄早已有人在等候,年轻的女孩子看到她礼貌又不失热情的迎上来,“江小姐吗?请跟我来,徐总已经到了。”
江蓠浅浅一笑,跟着她走到了办公室,推开门,女孩子就离去了,江蓠走进去关上门,“我这才走三年,你连总都当上了,是不是我再晚点回来,我就有一个做董事长的朋友了?”
徐若言扶着肚子,眸中盈着即将为人母的幸福感,闻言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反唇相讥,“我哪有你自由,孑然一身,一走就是三年,若不是我快生产了,是不是准备一辈子待在国外了?”
江蓠走近她,两眼放光的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哪敢,为了我干儿子我也得回来啊。”
“那还差不多。”
外面响起敲门的声音,徐若言清了清嗓子,“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稳重的黑色西装套裙,黑色的框架眼镜极其显老,站定在屋子中央,“徐总,我把人带来了。”
“嗯。”徐若言转身看向江蓠,“这是李经理,工作能力很强,有她在,你管理起来会轻松很多。我让她把人都带来了,你认识一下。”
江蓠微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好。”
“江小姐好。”李经理点了点头,侧身看向了身后的一排人,表情一丝不苟,“从左边数,依次是陈茵、文文、郝然……”
等她介绍完,江蓠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工作吧。”
一行人来的也快,走的也快,等到门被关上之后,江蓠啧啧两声,“若言,你这个经理,有点不合群啊。”
“她……”徐若言笑笑,表情讳莫如深,“相处几天你就会知道了。”
“好了不说了。”徐若言眉眼盈满开心的笑意,“好不容易逮到你,聚一下?”
“好!”
过了几天,江蓠终于明白了徐若言那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李经理,酒庄客户资料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整理好交给我?”江蓠忍着突跳的眉毛,看着办公室里站着的人。
李路遥腰挺的笔直,“江小姐,你也知道,因为徐总的身份,酒庄里来往最多的都是一些江城数得上的人物,所以……”
“够了!”江蓠拧眉,看着敷衍之意明显的李路瑶,几次深呼吸,“李路遥,我希望你不仅记得我是你们徐总的好朋友,还是你们徐总特意请来的人。”
李路遥看着窗外,未作声。
“李路遥这个人各方面能力极强,但是需要你去征服。”
耳边响起徐若言临走时留给她的话,江蓠再次压下了怒火,“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酒庄的所有客户资料。”
敲门声响起,江蓠收敛了情绪,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请进。”
来人是那天接待江蓠到徐若言办公室的人,名字叫陈茵,如沐春风的笑容总能让人生出亲切感,这个酒庄里也只有她,愿意亲近江蓠。至于其他人,呵,就差跟李路遥穿一条裤子了。
“江姐,外面来了一对男女,执意要见你。”
见她?江蓠皱眉,她才回国没几天,在这里工作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么快就有人指名道姓的要见她?
江蓠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临时文件,走到陈茵旁边,“走吧。”
走出办公室不远后,陈茵轻轻叫了声江蓠,“江蓠姐,你别生李经理的气。”
江蓠想起李经理那满脸不配合的样子,忍着不快摇了摇头,“我没生气。”
陈茵皱皱眉,犹豫着继续说,“李经理她……江蓠姐这几年在国外不知道,若言酒庄在前两年并没有名气,是李经理和徐总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一步步经营出来的,才有了现在这个如江城象征般的若言酒庄,所以……”
江蓠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此刻有些小心翼翼的人,“你在若言酒庄多久了?”
“不到一年。”
“嗯。”江蓠颔首,重新迈起了步子。
刚踏入大厅,江蓠便停下了脚步。
酒架旁的一对男女,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臀,腰杆笔直,休闲风格的衣装也挡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女人娇小可爱,笑容清丽,一身香奈儿的初秋新装衬托的她如饭后甜点一般。
总之,很般配。
这一幅引人注目的画面,她几天前才见过。
手腕似乎在隐隐作痛,江蓠走上前,“哟,是什么风把穆少校吹来了,穆少校这几天度过的还愉快吗?”
第5章
她话里挑衅、暗示之意明显,穆青禾知她是会错了人、误错了意,一直以为他身旁的女孩子是他的女朋友,也不解释,“没有江小姐的日子,我过得很愉快。”
江蓠暗暗咽气,“是么?穆少校一腔热血,报效祖国、严守军规,我这酒庄里除了酒还是酒,穆少校出现在这里,被有心人看到后,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你说得不错。”穆青禾点了点头,“但现在禁酒令已经取消了,我也不在出任务的状态中,闲暇时间喝酒谈天是我的自由,军队无权干涉。”
穆青禾上下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江蓠,更无权指责。”
“呵呵。”江蓠冷笑,“几年不见,穆少校不仅表情丰富了不少,连话都愿意多说了。”
穆青禾讥讽,“这都是你江蓠不在的时候改变的。”
旁边娇小的女人温柔开口,“青禾,爸爸快过生日了,你今天是陪我来订酒的。”
穆青禾被转移了注意力,视线投入到酒架上,几秒种后不满的转身,“江蓠,你怎么做生意的?我们来买酒,不能介绍一下?”
穆青禾脸上写满了‘我是大佬快来巴结我’几个字,江蓠也不满,“穆少校,如果你想了解哪一款酒,或者想让我们推荐的话,我们有专业的侍酒师,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穆青禾放下手中的酒,面对着她,“如果这到手的大生意,江小姐想要放弃的话,我们也另择酒庄下单吧。”
江蓠本欲转身的身影停了下来,想起陈茵跟她讲的话,如果她上任没几天就做成一笔大单,征服李经理岂不是很快?
“有多大?”
“看江小姐的胃口有多大。”穆青禾闲凉的现在酒架旁边,笃定江蓠会走过来。
衣着明亮的人果然走了过来,江蓠穿着高跟鞋仰望着他,“穆少校想要哪一款?”
视线里的男人突然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别搞错了对象,今天的金主是安瑶光。”
为了金钱,她忍!
江蓠转向他身旁娇小的女子,展开一个微笑,“不知安小姐想要了解哪一款酒?或者说安小姐想要接受推荐?”
“我也不知道,青禾……”安瑶光把问题又转给了一旁的穆青禾。
穆青禾凝眉,似乎在思考,“我记得伯父以前喜欢喝醇厚的白酒。”
“这样子吗?”江蓠把话接过去,“两位可以随我来,众所周知,我国的茅台酒一直备受欢迎和追捧……”
江蓠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瑶光打断,“你们这款酒有多少库存?”
江蓠眸光闪了一下,“我们有货源,如果安小姐需要很大量的话,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具体商议一下。”
李路瑶不知何时走了上来,在一旁出声,“两位先生小姐好,茅台酒既贵货源又少,如果两位是想要订购生日宴会所用酒水的话,建议多选几种。”
穆青禾在一旁附和,“宴会上来人众多,难免有不同的口味,多选几种比较保险。”
安瑶光羞涩的笑了笑,“是我太过于急进了,想要为爸爸办一场生日宴会,却一直考虑不周。青禾,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恐怕早就乱套了。”
江蓠在一旁撇嘴,对着他们的背影不自觉的翻白眼。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穆青禾声音平和。
安瑶光拽着他衣袖,声音低落,“可是青禾,我今天不想选了,我……我想回去再准备一下,问问爸爸的想法。”
“好。”他轻松的允了。
江蓠突然有些烦躁,大跨步从两人面前走过,带起一阵香风,不知撩了谁的鼻尖。
“这里的会员如何办理?”身后突然响起穆青禾冷冽的声音。
江蓠顿了顿,没有听到李路遥的回答,只好回过头来,“正常办理。”
李路遥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开了,江蓠看着穆青禾一副听她讲下去的模样,再次开口,“办理客户卡,充值钱,即可成为会员。”
在敛财这一方面,徐若言真的是极具头脑。
江蓠嘴角勾起奸诈的角度,“穆少校喜欢这里的酒吗?成为会员不仅可以无条件的预约酒庄各种名酒,还能享受折扣和送货上门服务。”
穆青禾也勾了勾唇,江蓠的笑容告诉他,事实上好像没那么简单,轻启薄唇,“送货上门?好像哪一家酒庄都具备吧?”
“但像若言酒庄这种无论什么会员,量从多少,都可以送货上门的酒庄,江城只此一家。”面对穆青禾质疑的声音,江蓠弯起的眼眸像极了狐狸。
仿佛看到了李路遥被她征服了的样子,江蓠眼睛发亮,“穆少校既是爱酒之人,身侧的安小姐也要大量订酒,何不办理会员,到时候还能享受特权。”。
安瑶光眉头轻蹙,“江小姐敛财之意未免太过明显,我们还没有确定在酒庄订酒。”
江蓠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就算这次不用,将来举行婚礼也是免不了订酒的,名额有限,穆少校觉得呢?”
举行婚礼?她都想到哪去了?穆青禾看着她如狐狸一样奸诈的眉眼,额头突突的跳,“江蓠,你最好少说一点话。”
“我对酒庄会员言听必从。”江蓠四两拨千斤。
这样子吗,穆青禾挑眉,“送货上门?是由江小姐亲自送吗?”
“如果是穆少校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江蓠咬牙答应。
掏出银行卡来,穆青禾正要递出去之时被安瑶光按住了手臂,“青禾,我不想在这里订了。”
穆青禾拨开她的手,淡淡开口,“跟你在不在这里订没关系,是我自己会在这里买酒。”
说完再也不看她的神情,把卡递到了江蓠手中,“没改密码,你觉得充值多少钱合适就刷多少吧。”
这么容易?江蓠摸着手中的银行卡感觉有些不真实,半晌突然开口,“我不知道你密码。”
穆青禾捏了捏鼻骨,似乎有些疲惫,“。”
江蓠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日期……
第6章
即便他们已经分隔三年,她仍记得,穆青禾的生日是90年1月8号,而她的生日是92年8月10号。
怀着忐忑的心情,江蓠走向了前台办卡处,手心微湿,手指抖的厉害,POS机已经第二次响起“密码错误请重刷”的语音,江蓠喉咙有些发紧,伸出的手好像怎么都再按不到键盘上。
一只小麦色的大手从身后伸过来,覆盖到江蓠葱白的手背上,抓着她的食指,一步步输入密码,当POS机开始打单时,穆青禾在她耳边喷洒着热气,“几年不见,还是这么笨。”
前面是大理石材质坚硬冰冷的桌子,后面是他坚实灼热的胸膛,江蓠听着他似乎带着宠溺语气的话语,仿若被困在中间,脸上满是迷茫。
“怎么?小猫被剪去了爪牙,狐狸被割掉了舌头?”从后面看,穆青禾似乎在环抱着她。
江蓠安静的站在桌子与穆青禾中间,任由他奚落。
穆青禾轻咬她的耳垂,低沉的吐露着言语,“我还是喜欢你张牙舞爪的模样。”
他旁若无人的低语,让江蓠苍白的脸瞬间爬上红晕,凶狠的眼神像极了炸毛的小受,“穆青禾,你的品味还真是奇葩。”
穆青禾一脸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江小姐你是个奇葩。”
江蓠咬舌,怎么遇上他以后净挖坑给自己跳!重整旗鼓,江蓠开口,“穆少校似乎和我贴的有点近了,不怕女朋友吃醋吗?”
“江小姐不要以自己的标准衡量他人,我只是来拿银行卡。”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穆青禾话音刚落便从江蓠手中抽走银行卡,并往后退了一步,“还有,江小姐不要想多,我今天是陪瑶光来的。”
江蓠气极,“您放心,我当然知道穆少校是陪女朋友来给准岳父订酒的。”
看着江蓠恼羞成怒的脸,穆青禾勾唇,“江小姐钱也刷了,不知我的会员卡还要等多久?”
江蓠一个大力的深呼吸,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客户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转身却是想打自己一巴掌,这样的客户是她江蓠自己招来的,只能打碎了牙混血吞。
江蓠进入桌子里面开始找会员磁卡,空气中又响起穆青禾意欲不明的声音,“我们两个知根知底的,应该就不用我一一报资料了吧。”
“知根知底”四个字,他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江蓠又红了脸,抬头嘲讽,“穆少校几年军旅生涯,除了没有练就一身正气,说话反倒越来越没边没际了。”
穆青禾不置可否,“江新路瑞景花园62号。”
江蓠皱眉,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晚上八点送几瓶酒来。”
他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徒留江蓠一个人站在原地。
送酒送酒,送红酒还是白酒啊,也不说清楚!
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江蓠回到办公室,熬到七点半随便从酒架上挑了几瓶酒,走向了自己的小宝马。
驱车找到穆青禾白天所说的地址,江蓠把车子停在路边,拎着酒去敲门。
等了半晌穆青禾还没出来,江蓠看了眼夜空,开始加大力度拍门,“穆青禾,快开门,我来送酒了。”
手还没落下去,就被门后的人一把扯了过去,江蓠一个趔趄,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扯到了房间内。
屋子里开着昏黄的灯光,江蓠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还在滴水的男人,悄悄红了脸。
板寸湿漉漉的从额头往下滑过水渍,一路经过胸膛、小腹,再隐进绑在胯上的浴巾里,让人遐想连篇。
江蓠不敢再去看他那精瘦的腰身,把手中提着的东西往前递了递,“喏,你要的酒,货送到了我就走了啊。”
穆青禾一手接过放在旁边,一手去抓她那想要收回身侧的小手,“你还欠我一笔账没还,既然来了,我们不如把它给清了?”
江蓠抬头,“什么账?”
“又忘了?”穆青禾欺近一步。
江蓠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这副表情,穆青禾快速的低头吻上她微张的唇瓣,几日来的疲惫仿佛都在四唇相贴的瞬间化为乌有。穆青禾着迷般的吮吸她的唇瓣,一点一点的品尝。
半晌,才克制着自己分离。
穆青禾钳制着她的双手,“江小姐记忆不好,不知此刻有没有想起来。”
江蓠往回抽着两只手,随口回答,“没有。”
“我不介意再帮江小姐回想一次。”穆青禾暗示的低语。
江蓠脑海中一闪而逝,他是指回国那晚?气结的抬起头,江蓠羞愤的吼道,“穆青禾,麻烦你放尊重一点!不管是对你对我、还是对你的女朋友来说都好,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如果你有生理需求,我想安小姐很乐意帮你解决!”
第7章
“尊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尊重二字?”穆青禾放开她随意的坐到沙发上,一副惬意的姿态,“当年你出国的时候,可没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现在反过来跟我谈尊重?”
江蓠盯着他,满眼不可思议,“穆青禾,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不是你不声不响的玩消失,我会出国?说到底,究竟是谁没把谁放在眼里!”
她的话像炸弹一样投放在穆青禾心海里,紧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穆青禾隐藏着自己的探究之意,“我不声不响玩消失?江小姐确定没搞错?”
当时他在出任务,任务结束的第一时间便是赶去他们的爱巢,而当他推开门后才发现,属于他们的爱巢里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他慌乱的寻找不到一样和她有关的东西。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去问穆父穆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江父江母赶出来的,只记得此后每个醉生梦死间都是她张牙舞爪、巧笑倩兮的身影。
“搞错对象的是穆少校吧,想要分手又不直接说明,冷暴力的做法真是让人不耻~”讽刺的女声把他从回忆里拉出来,穆青禾看着她不似作假的神情,心底暗暗盘算,“江蓠,你确定是我先消失的吗?”
恶狠狠的女声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确定到不能在确定了。”
一把拉过她甩到自己怀里,穆青禾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他,“那又怎样,你还是要把欠着的账先还了。”
江蓠挣扎,“我说过了,如果穆少校有生理需求,安小姐很乐意帮你解决的!”
“瑶光她……是个性冷淡啊,哪有江小姐讨人欢心。”穆青禾右手抚着她敏感的后背,满意的感受着她因为挣扎在他身上翻滚所带来的快慰。
这么说来,他们已经做过了?江蓠皱着发酸的鼻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他的双手,“穆青禾,放过我们彼此好吗?”
穆青禾盯着她泛红的眼眶,久到江蓠都快放弃对峙,然后伸出手来,从她送来的酒中随意抽出一瓶,“喝了它,今晚我就放过你。”
江蓠没有接过,固执的问着,“以后呢?”
穆青禾挑眉,一抹坏笑爬上嘴角,“女人果然口是心非,江小姐一边推搡拒绝的厉害,一边又想着以后。”
看着她又红起的脸庞,穆青禾在她伸出爪牙前再次开口,“喝了它,这笔账我们一笔勾销。”
“你确定?”江蓠被迫趴在他身上,认真的盯着他的面庞。
“我何时骗过你?”穆青禾挑眉,看着她接过酒瓶,坐起来打开。
犹豫了一会儿,江蓠把瓶口对向了自己的嘴巴,辛辣的液体从喉间穿过,带来不知名的满足,江蓠竟觉得自己越喝越兴奋,空瓶被大力的磕到桌子上,江蓠酡红着脸,“喝完了,你可以放手了。”
穆青禾眉目深邃,“如果我说,我这次是骗你的……”
江蓠瞬间炸毛,“穆青禾,你!”
还没说出后面的话,江蓠打了个酒嗝,倒在了穆青禾胸膛上。
撑起身子,穆青禾看着怀中双眼迷离、面色酡红的小女人。
皱眉捡起地上的酒瓶,视线在触及到酒精度一行字的时候凝住,懊恼的放到桌子上,穆青禾拍了拍怀中的小女人。
“不要,我要睡觉。”江蓠略微侧了侧身子,表示挣扎。
看着她类似撒娇的样子,穆青禾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几年来再没有比这个时刻更满足的感觉,昏黄的灯光,温馨的家居,和怀中的女人。
思绪一时间万千飘扬,穆青禾不知该抓住哪一条,索性抱着怀中面色酡红的女人进了卧室。
轻轻的把她放到床上,穆青禾弯腰去脱她的鞋子,却被醉着的人一把搂住,“青禾,不要离开我……”
呢喃般的声音,穆青禾心尖一滞,反抱住床上的人,轻抚着她的额头,“乖,我就在这里。”
江蓠不依不饶,抱着他的双臂使力,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开始低泣,“青禾,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你别离开我,青禾……”
穆青禾轻拍着她的后背,耐心的哄着她。
好不容易等她再次安静下来,穆青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开始帮她整理,找了件宽大的T恤来当她的睡衣,穆青禾自己也随便套了件睡衣,便抱着她陷进了软床里。
埋首到她颈间,淡淡发香从鼻尖侵入心肺。
醉酒的人极其不安分,缠了上来,“青禾,要抱抱。”
穆青禾低声,“这不是抱着呢吗。”
怀中的小女人无意识在他怀里一边轻哼一边蹭来蹭去,最后睁着迷萌的眼睛爬到枕头上来,“青禾,要亲亲。”
穆青禾眼中闪过火苗,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满足她。
江蓠可不管那么多,寻找到他的薄唇,轻吮了一口,委屈的说,“青禾,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亲过我了。”
委屈的眼神和呼之欲出的眼泪,穆青禾一把把她压在身下,紧紧抵住她,看到她视线开始变得紧张,缓缓靠近,慢慢开口,“很久了吗?”
江蓠有些慌乱,闪躲了几下被穆青禾伸出手固定在身下,哈出的酒气喷了他满面,“你……你干什么。”
“亲你。”穆青禾一本正经的回答。
空气在下一秒变得火热,红唇被凶狠的擒住,江蓠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没暖热的睡衣被掀起,穆青禾小麦色的手掌下是如玉的肌肤,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还要亲亲吗?”
第8章
好渴。
江蓠痛苦的呜咽一声,头痛欲裂的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房间,挣扎着想坐起身,一双沉重的胳膊又把她压了回去。
慌乱的顺着小麦色的胳膊看过去,穆青禾的脸毫无征兆的落入眼睑,江蓠吓得一把甩开他的胳膊跳下了床。
她昨晚和穆青禾……睡了?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江蓠咬了咬牙,顾不得喉间的疼痛,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对着穆青禾的屁股就是一脚,“穆青禾,你这个流氓!色狼!登徒子!”
穆青禾闷哼一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江蓠随手抄起一个枕头,看也不看的往下砸,“我要打死你这个流氓!”
穆青禾在床上滚了一圈,脱离了她的攻击范围,裸着身子站在床的另一边,胸前几道指甲滑过的红印,皱着眉头,“别闹了。”
上午的阳光洒到他裸露的上半身,折射着健康有力的光泽,江蓠尖叫一声把枕头丢过去,“你这个暴露狂!”
穆青禾随意把床单系在腰间,“我暴露狂?江小姐记性差到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吗?”
——“青禾,我好热,我要脱衣服……我不,不盖被子!……”
江蓠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最后定格在被子被自己一脚踢飞的瞬间,红了红脸,一夜厮混后的公鸭嗓响彻整个房间,“穆青禾!你!我跟你势不两立!”
看着江蓠逃一样的背影,穆青禾勾了勾唇,捡起地上的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三年前的事情……你觉得三年前哪一件事情值得我来找你调查呢?”
挂断电话,穆青禾重新栽到大床里,枕头上还残留着不知名的馨香,房间里不一会儿又响起了轻鼾声。
“流氓!大流氓!”电梯里江蓠一边嘀咕一边翻找着唱歌的手机,心虚的接起电话,“喂妈……我昨晚忘记和你说了,我去若言那里了,一不小心就在她那里睡着了……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回去了。”
终于告别了江母的声音,江蓠长吁了口气,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头发。
离开的时候连撞到了人都不知道。
没心思欣赏早晨的太阳,江蓠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又慢悠悠的推开自己家的门,一个跳跃陷进了沙发里。
“回来了啊。”阴测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蓠猛的抬起头,看着江母一脸惬意的坐在对面,立马坐直了身子,双手乖巧的放到膝盖上,“妈。”
“若言怎么样了?”江母问道。
“挺好的。”江蓠在江母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若言吃嘛嘛香的,母子很平安。”
江母点点头,“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顺利顺利!”不待江母再说出什么来,江蓠飞快的上楼,“昨天太累了,我去补会儿觉。”
江蓠走后,厨房门被打开,江彦从里面出来,漫步走过客厅又被江母叫住,“彦儿,你有没有觉得你姐姐今天有点反常?”
看江母一副还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江彦索性停了下来,“有吗?”
江母皱着眉头,“姓穆的那小子,前几天去若言酒庄了。”
江彦啃苹果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想起江蓠回家那天手腕的红肿,不动声色道,“若言酒庄是整个江城最好的酒庄,他去那里不是很正常吗?老妈你别想太多,好好做你的清闲贵妇人才是正道。”
看着转身上楼的江彦,江母气急败坏的在后面骂,“你们这群兔崽子,长大了都开始瞒着我了是吧,我倒是想做个清闲的贵妇人,你们倒是让我省点心啊!”
视线开阔的卧房里,女人湿着头发趴在大床上,笔直纤瘦的小腿在空中不停的晃着,突然停了下来,长指划过手机屏幕,“你好。”
“江蓠。”成熟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蓠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手持着手机不知道该挂掉还是该继续往下讲,隔着手机另一端的人似乎了解她的心情,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你回来了。”
“嗯。”短短一个字,仿佛用了很多力气,江蓠缓缓坐好身子,“对,回来了,回来好几天了。”
“怎么不通知我一声。”男人似埋怨似宠溺的声音透过手机在耳边响起,“还好你没换手机号,怎么样?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当我为你接风洗尘。”
江蓠皱眉,眼眶猩红瞪着地板,手机那边的人姓楚,叫楚莫,曾是江父江母极其属意的女婿人选。
当然,江蓠喜欢的可不是他。
“楚莫。”江蓠深吸了口气,“我现在很好,你不必假惺惺的,三年前我不想看,三年后我更不会看。”
“呵呵。”楚莫持着手机低笑了几声,“对于三年前我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但也让我看清了我无法拥有你,你放心,三年你耗得起我可耗不起了,今天只是做为朋友一起吃个饭?怎么,我们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吧?”
江蓠很想说“对”,但手机那边传来她熟悉的嚎叫声,“蓠儿快来,大家一起聚聚嘛,你缺了那么多场聚会,这次可要一下补回来。”
江蓠刚准备开口婉拒,那边的手机好像是被人夺走了,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蓠儿,对那件事放不下?”
江蓠咬了咬唇,叹气,“木木,你懂的,不管我放不放的下,那件事都发生了,而且造成了很糟糕的后果。”
隔着手机,木木的声音听起来知性又温柔,“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考虑放下呢?”
“我……”江蓠迟缓的声音显得有点犹豫。
木木打断她的话,“别想那么多,蓠儿,你知道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今天楚莫心情不好,如果你想报仇的话,今晚是个机会,姐妹们都整装待发呢。”
木木的话语让江蓠生出一点坚定的心思来,她当然知道整装待发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复又发现木木看不到,“好,我知道了,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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