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励志都是被逼的》——童小疯
第二章：泪干花枯草木疏，抑郁伴余劫难度2
（十二）堕落生花祸
眼看离放假没有多久了，我对学习的渴望愈来愈强，我想到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退学，哪怕自学也好，只要让我离开这个地方，我能释放万丈光芒。
“疯哥，飞哥叫你呢。”学校里的一个小混混花花爬在我的床边叫着我。
“干啥去？”我困得无法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
“飞哥让你上去呢，他们吃泡面呢，让我下来问问疯哥吃不吃，还有鸡腿儿啥的。”花花说道。
我坐了起来，然后看了看花花，看见花花好像挺期盼着我上去的，因为是我们年级的龙头黄飞让我上去，我也没有推脱。
我静悄悄地下了地，整个寝室除了我没睡还有一个，那个玩手机的马蜂。
“咋上去呢？现在都锁上了。”我疑惑地看着锁着的楼门，问到花花。
“趴过去，从这个栅栏这儿跳过去就行了，现在政教都在一楼睡觉呢，听不见。”花花用手指挥着。
我和花花偷偷摸摸的从栅栏趴过去，上了四楼，飞哥他们的宿舍在四楼，一进门，简直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屁大个寝室里面坐了二十来人，泡面的箱子摆了一地，一股烤鸡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快起开，花花给小疯拿个泡面去，让小疯坐这儿，求乎麻擦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飞哥一口大同话口音冲着旁边一个小伙子说道。
“来，小疯，坐这儿，你们班那个王旭闹不闹？我听你们班石星说那个小德行给告老师了，甭说告老师，告校长他也求也兰不成，只要你一句话，岗给你废他一条胳膊。”黄飞搂着我的肩膀说道。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整天就是这种气氛所环绕，我渐渐的开始后悔认识他们，后悔与他们同流合污。
“算了，他给我道歉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我看着黄飞说道。
“咋？不闹他了？反正由你，只有你有事儿你吱声儿，岗们肯定二话不说给你联系人，在学校是咱们的天下，在外面，咱们有人儿，根本不怕他。”黄飞端过来一碗泡面对着我说：“来，吃个泡面，这儿他们今天打电话让送了几只熟鸡儿，想吃啥吃啥，甭客气，都是自己兄弟。”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是一群学习差的学生，但是他们比谁都豪爽，办事利索！不像我们班有些同学一样懦弱。
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抽烟，烟雾迷漫着整个寝室，几个大佬们把胳膊伸出窗外，如果从外看去，黑暗之中几点星星之火，不难惹人深感恐惧，我问道：“你们把烟露出去不怕被政教发现？”
黄飞说道：“这大半夜的哪有个政教呢，别说在窗户上了，你现在去楼道喊上一声也没有人理你，他们睡得跟个猪似得，哪还有那心思管你了。”
“你们这每天半夜不睡？去了瞌睡得能行了？”我疑惑地问道。
“你不懂，我们这是夜生活，白天到班里面儿睡去，现在就是我们的天下。”黄飞挥舞着手说道。
我越听越对他们感到敬佩，他们能在这里“打出自己的一番天下”真不容易，看看他们，在看看我，一个窝囊废，连老师和同学都摆不平，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有时候在课堂上睡觉，都会被老师叫起来羞辱一顿。看着他们，我不知道是我自己堕落了，还是才开始出人头地了。
“我那天睡觉呢，让新来那个政教给记上了，当天下午，岗们六个人把那小德行引到超市那小巷子里可把他打死，打得哇哇的，叫岗们给吓得他一句硬气儿也没有。”黄飞给我讲着他的辉煌。
无论他在我面前讲得多么强势，在我心里，这种行为和做法和黑吃黑可以来相提并论，然而我是白，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至少五年之后再让我回忆那段时光，可能是我成熟太慢，或许成熟太早，我不懂得以黑轮黑。
“我得回去了，不然上课瞌睡的不行。”我和黄飞和寝室里的人说道。
“噢，行，有什么事儿随时找岗们。”黄飞也特别憨厚地说道。
我随便应了几声出去了。
回去宿舍之后，我像一条老鼠一样小心地打开宿舍门，慢慢地爬上床，可是尽管我那么小心，还是把舍友们打扰到了，我听见我的同学刘浩嘴里嘟囔了一句：“闹求啥了才？不睡觉。”我知道，我活不成黄飞他们那么霸道，只能默默地忍气吞声，本来就是我晚上回去不对。
躺在床上，我困得俩只眼就像针线缝住一样睁不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童小疯，你这也太给我出洋相了哇？你不学习就算了，大晚上的出去不让别人学习？”王春儿在讲台上跟我说着。
“晚上不让人上厕所？”我和王春儿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上厕所上了一个半小时？”王春儿好像抓到犯人一样审问着。
我知道，肯定是宿舍里面的人给告老师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审判！
“哦，您儿想咋办呢。”我站起来看着王春儿说道。
“还问我想咋办，你不想学习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了，现在成了我的不对了，你影响了别人了，成了别人的不对了，你说说，这还问我咋办呢？”王春儿一口娘炮的声音叉着腰说道。
“行了，你在忍忍，我过俩天就走了。”我俩只眼睛都瞪着王春儿说道，说完，我坐了下来。
王春儿也没有说什么话，好像我已经把他心底里最想说的话已经替他说了，他无须多言。
我铁了心的要离开这个学校，离开这座城市，我把在这里受得委屈一一拿笔记了下来，我要化解我内心堆积的忧伤，不再为命运所左右，不再受道德伦理之束缚！
写下曾经忧伤过往，看着密密麻麻的回忆，我更加有了想要去死的欲望，我觉得我活得太累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感受不到爱的存在，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对他掏心掏肺，我轻生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凭什么就这么凭白无故的死去？凭什么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想离开这里，而不是简简单单地死去！
午饭过后，我用学校话吧的电话，给我爸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爸，你吃饭了没？”我心平气和的和我爸说道。
“嗯，吃了，你吃了没？”我爸也心平气和的互相问候。
“嗯，吃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的眼泪将要流了出来，我心里受得委屈只有说给家里人听了。
“嗯，咋了？”我爸或许已经知道我想要说啥了，很平静地问道。
“我退学呀，一天也不想念了，我明天就回！”我字正腔圆地请求着我爸。
“和你说了，在忍一忍，马上毕业了，坚持一下就过去了。”我爸在电话那边逼迫着我说道。
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的肚子里五脏俱焚，我的头像火燎，我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烫，我的双手开始麻木，我的脚底已经毫无知觉，嘴唇在颤抖，我的心跳像是在警告着我的生命蜡烛已经快要燃尽，我无法克制我的怒火，我的脑袋开始不听使唤地摇动，我终于无法克制我的愤怒，我冲着电话的那边喊道：“明天上午你不来接我，我就跳楼！”我说完之后把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终于，我把我内心的憋屈都发泄在了话吧，我已经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不会在乎什么是颜面，无所谓了，当我的尊严被践踏，我的自由被束缚，我的人格被侮辱，我的志向被道德捆绑，我绝望了，我对活着没有什么期望了，或许回家是对我生命最后的呼唤，我只是想尝试一下，离开这里，我是否能够在见到黎明的曙光！
在这里，我唯一的牵挂只剩下了冉冉，在我最后一次在这所学校的时候，我想要再见她最后一面，我管不住犯贱的心，握不住动情的笔，指挥不了充满爱的双腿，我给冉冉写了最后一封信。
信里面讲述了我和冉冉发生的点点滴滴，我不想别的，只想在她的生命里，有过一个爱她的人，有过一个愿意把她当作女儿一样宠的男人陪着她，在我要走的最后一晚上，我希望她能够过来陪一陪我，同我在操场上留下最后的脚印，再看我最后一眼！
（十三）漫漫雪浪飘
向窗外望去，天空飘起了茫茫大雪，漫天的雪花随风飞舞，瞧，那边的花儿开了，她们多么的洁白无瑕，是多么的纯真可爱。
眼看就要走了，压抑的我只有在操场散步的时候才会感觉到自由，只有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下课铃声终于响了，我扔下了让我装到吐的书，飞一般的速度冲出了教室，急切的心情已经对他人的看法无关紧要，只想静静的在操场上等待着冉冉的到来。
我是全校第一个去操场的人，整个操场白茫茫一片，空无一人，我的心跳开始加快，第六感觉告诉我，这可能是我一辈子留下得遗憾，人生即将要结束得这段感情，还没有彻彻底底的画上句号。虽然未见冉冉身影，但是我倔强的性格一直和感觉做着斗争。我喜欢踩雪，喜欢听到雪在我脚底下发出得呻吟，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在这条被雪洗得白白的跑道上。
我静静地走着，灯光打在我的身上，零零碎碎的雪花飘洒在我的头顶，每当我在前面听到后面有了脚步声，我的反射弧会自觉的告诉我，让我回头看，没准儿是冉冉跟在我的身后。走了一圈过去了，我依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卡哇伊身影，内心的绝望打不过骨头的倔强，我强迫着自己再等一会儿，为了这一天晚上，我专门穿了一个大风衣！
可惜我没有烟，无法吐出我心中的忧伤寂寞，但是我贱，天气再怎么寒冷，我也要听见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哪怕是我放声地哭着跑回去。
我踩着脚底的雪花，恨不得把所有膨胀都压得扁扁的。
背后的灯光可怜我，把我的身影照得那么帅气，像一位绅士一样风度翩翩，在这漫天大雪之中，给予我最后的那点姿态！我看到了，我真得看到了我前面的身影，我感谢灯光！感谢灯光告诉我冉冉跟在我的身后，我不敢相信，我害怕我猜错，由于我的贱，我就想知道背后的人是谁！我加快了我的步伐，就想离身后的人的影子更远一点，在我的意识里，如果这个人跟上了我的速度，那她一定是冉冉，如果没有跟上，我不再因为错觉而伤心失望！
果然上天眷顾我的执着，那个影子一直伴随着我的步伐，我走得快了，影子也快了，我走得慢了，影子也走得慢了。我的感觉立马告诉我，没错，她是我心中爱得那个人，她是冉冉，我放慢了脚步，影子也放慢了脚步，慢慢的慢慢的，我停止了步伐，她影子也一动不动，我开始倒退，当我开始倒退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一句温暖心窝的甜美笑声，没错，那是冉冉可爱的“嘻嘻”声音，我回过头，伸出了憋了大半年的懦弱的手向她搂了上去，那一刻，我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寒冷，我的心被她的出现融化了。
“哎呀，你干嘛呢，那么多人看着呢，还有政教了”冉冉慌张地挣脱开来说道，我的冲动也被她的提醒所冲散，我看着她，微笑的看着她。
“你终于下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激动地看着她说道。
冉冉故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俩只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戴着一顶兔兔耳朵帽子关心地问道：“你冷不冷。”
我早已被她的出现暖到，被她的关心所感动，哪里还有什么寒冷之意，立马说道：“不冷啊，你冷不冷？”
“我冷啊。嘻嘻”冉冉笑嘻嘻地冲着我说道。
当我听到她的话之后，我的心像玻璃一样碎了，我怎么能让我爱得人感到冷，毫不犹豫的我立马脱下了那件潇洒的风衣给她披了上去，可是冉冉拒绝了，当我脱下还没有来得急给她披上，她已经又给我穿上了，帮我整理着衣领子说道：“啊呀，不用，我不冷，你小心感冒的。”
这是从我认识她到即将离开她听到最暖心的一句话，我一直都以为她是一个小孩，是一个不懂得体贴人的小姑娘，没想到她能替我着想，我的心瞬间喝了一杯暖心的“咖啡”，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我和冉冉沿着跑道行走，我们俩个的行为形成了操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那一晚上，没有同学们走到身边的猫腻儿，也没有政教险恶地跑过来阻挠，跑到上只有我们俩个，静静地走着，聊着曾经那些点点滴滴。
“咱俩也打雪仗吧，看她们玩得多开心。”冉冉很开心很可爱地笑着对我说道。
我像一个爸爸一样宠她，从她走进我的世界，我没有拒绝过她任何一个要求，她想玩什么，我就陪她玩什么。“好呀，不过我没有手套。”我尴尬地笑着和冉冉说。
“不用手套，来，现在就开始。”说着，冉冉就从地上挖起一把雪花朝着我扬了过来。
一把雪深深地埋藏进了我的脖子，整个大脑一下清醒了许多，这时，哈哈，那咱们就在雪地上撒点儿野！我也不甘示弱，挖起一堆雪冲着她扬了过去。
这哪里是在打雪仗？我们之间的距离仅仅不足一米远，都是互相在泼雪！我害怕冻得手疼，每次都是抓一把雪陪她玩，她到好，玩起来丧心病狂啊，那可是真打雪仗！不是在扬雪花！是给我脖子里倒雪啊！
不一会儿，我被冉冉偷袭了俩次，我的脖子里都是湿漉漉的雪花水，我被她欺负了！激情在拍打着雪花，浪漫释放出了我和冉冉爱得火花，既然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
我也躲猫猫似得跑得远远的，冉冉手里握着俩颗丸好的“手榴弹”。在趁冉冉不注意的时候，我俩只手像铁锹一样铲了一大把雪，迎着冉冉的枪林弹雨跑了过去，冉冉看见我跑了过去，她好像没有看见我手里的雪堆，俩只腿高兴的朝着我跑了过来，我硬着头皮，就算她砸中我，也只是俩颗雪球，我就要让她尝一尝雪的滋味。我喊着口号，她听见我的号角声也吼了起来，还没等我走到跟前，冉冉的“手榴弹”已经投了出来，砸中我一个，但是我并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我知道她已经“弹尽绝粮”，看着我冲了过去，冉冉立马低下头抓俩把雪花，即使她的“东山再起”，也挡不住我的“九阴白骨爪”，我冒着她的雪弹，直接把手里捧着的雪花塞进了她的脖子里，凉得冉冉“嗷嗷”地叫唤。
看着冉冉可爱的表情和生气的样子我不由得产生了心疼，我后悔那样和她玩儿，恨不得那一把雪花扔进我的脖子里。
冉冉站在那儿从脖子里往出倒雪花，我也急忙过去帮她往出扒拉扒拉。冉冉把雪花弄出来之后，撅着鼻子生气地说：“不好玩儿，不玩儿了，你就欺负我，哼！”
看着冉冉可爱的样子，我这个当“爸爸”的真的有点过了，赶紧上去和冉冉道歉说道：“亲爱的小冉冉，我错了，你没事吧？”
对于一个对爱情一窍不通的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哄女孩子开心的话，只能借用日常用语和请求冉冉的原谅，没想到，冉冉其实也在开玩笑。她脸色突然阴转晴，立马笑嘻嘻的说道：“哎呀，没事啦，嘻嘻，我逗你玩呢。”
看着冉冉没有生我气，我肚子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表情也不再显得那么尴尬。
“咱们回去吧，你看操场的人越来越少了。”冉冉睁大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她最迷人的不是可爱的笑声，而是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可爱的看着我的那一瞬间，那一刻，我想亲吻她。
可是我懦弱，我从来都不像一个男人该有的那么主动，我知道，过了这一分钟，一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我们就要离别在俩座不同的城市，活着各自苟且偷生的生活。
无须多言，这成了我毕生的遗憾，直到我把她送到教室门口再见来不及挥手的那一刹那，我都没有主动去好好把握我对她的爱。
“嗯。”我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说道。
她害羞了，或许她看出了我的心思，她的表情不在那么自然，她的步伐变得加快，那种充满可爱的态度也烟消云散。
“你会不会想我。”我像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她问道，明明知道她的心里有别人，可是我还是会傻傻地问这一句，似乎我的心真的属贱的，不被扎一下总是感觉不舒服。
幸好，冉冉并没有回答我，她只是说了一句：“要上课了，咱们快点走吧。”
或许，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安慰，让我在临走的时候不再因为冉冉而伤心落泪。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湿润的眼球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是影影约约地看着她回过了头，笑嘻嘻的对我说了一句：“回去吧，要上课了。”
然而，这一句话，竟然成了我们现实当中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再一次的聊天也是网络给了我机会。尽管我无数次想忘记她，删掉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和聊天记录，我的心骗不了我，直到今天，我都能熟练的背出她的QQ号码！
（十四）迟来完结醉
夜来风雪月，人别此无眠。
一晚上，我回忆着我和冉冉仅有的那段浪漫，回想起在这里呆过的俩年多的艰辛，我的泪像泉水一样喷涌，如今，我要离开了，我不后悔，也无所谓，环境改变了曾经的我，也酿造了如今的我。
“童小疯，来一下办公室。”王春儿站在教室门口叫喊着我。
我知道，王春儿叫我的情况只有俩种，一种是我违纪，一种是我下滑的成绩，今日，王春儿的口气不再像过去那么生硬，他的身姿也不再显得那么妖娆，整个人的气质似乎提高了一个档次，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对我来说没有了价值，仇恨也好，原谅也罢，我们只不过是人生当中擦肩而过，你也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路，还是要往前走，离开这里的梦想实现了，我需要开启新的征程！
我什么都没拿，很精神的跟在王春儿背后，他要带着我去办公室。
“拿定主意不念了？现在你爸爸在我办公室呢，说你是咋也不念了。”王春儿看着我说道。
“嗯，呵呵，这不正是如你愿了。”我贱笑着对王春儿说道。
王春儿一下笑了起来，说道：“你这怪上我了，自己不想念还怨我不要你了。”
我没有搭理他，我的心已经死了，对他彻彻底底的死了，心里只想着赶快离开这里。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看见我爸爸在办公室里面坐着抽着一根烟，这一次见他，他并没有喝酒。
“童小疯以前可是个好学生呢，这不知道因为啥就不给学了，思想工作也做了好几次，就是说不通，说啥也不对，总是跟我过不去，我让往东，他非要往西。”王春儿看着我爸眼睛一圈一圈的转着说道。
“孩子和我也说了好几次，我也是忙的顾不上上来和王老师坐一坐，聊一聊，我也是说以前学习挺上进，不知道这一下就不念了，他也经常回家跟我说，可能是这个气候不适应，一来了这就生病，一回家就好了。”我爸抽了一口烟深深的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您是做啥工作的了。”王春儿用一双势力的眼睛看着我爸。
“我开着个水产猪肉门市。”我爸很老实厚道地说道。
其实王春儿早就知道我爸是干嘛的，他和我们班的班长王旭走得那么近，然而王旭知道我爸是干嘛的，毕竟这是他们经常拿来看不起我嘲笑我的把柄。
“噢，那您这生意肯定不错，忙得也是每天。”王春儿好奇的点点头说道。
“嗯，是呢，每天出几十片猪肉，水产什么的。”我爸应着王春儿的好奇心回答着。
“哎呀，卖这么多呢，那您这收入肯定不少呢。”王春儿一下漏出了奸笑的表情说道，他的表情可以瞒得了我爸，可以瞒得了我爸旁边的司机朋友，但是他瞒不了我的火眼金睛。
“收入这几年也惨淡，一年挣个二三十万。”我爸可能处于尊敬老师，一问一答让我有点不耐烦了。
“王老师，退学手续在哪办呢。”我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
王春儿抬着眼睛看着我说道：“这是确定了不想念了，铁了心要退学了，这么优秀的学生，真的是我都有点舍不得让走。”
本来我已经对他的感觉抛弃脑后，没想到他的这一句话让我恶心到想吐，还舍不得，还优秀的学生，拉倒吧。曾经我是王者之时，你也没有拿我当作人看，如今堕落万水千山，你也未必会把我当宝来看。
“不着急，爸爸一直没见过王老师，上来和王老师聊一聊。学校不放假，啥时候也能办退学。”我爸露着抬头纹看着我说。
“就是不念了？”王春儿看着我心知肚明地问我。
“哎呀，不了不了，不念了，一天也不想多待了，再待下去我还神经呢。”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那行吧，既然你不想念了，就想走呢，这谁也留不住，办退学手续去教导处主任那拿条子，然后校长签字拿东西就能走了，最数退学容易呢。”王春儿摸了摸俩条大腿说道。
“爸，走吧，办退学去。”我拉着我爸说道。
“噢噢噢，走，那麻烦王老师了，小疯要退学就由他吧，我也是家里面就他一个儿子，惯得不像样子，有什么还得请王老师多多担待，原谅。”我爸像个绅士一样站了起来说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这么绅士，在我眼里我爸的形象一直是一个整体抽烟喝酒的酒鬼，没想到今天他站在我老师面前如此彬彬有礼。那一刻，我觉得我做人的失败，几年过去了，或许今天让我想起来，我觉得我失去的是一个真正学生应该具备的素质和修养。我输了，最后以我的离开而告终，和王老师的作对给我的人生上了重要的一课！我是一个不善于掩饰的人，就像我爸如今都说我一辈子都学不会虚伪，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永远都装不出外表上的虚伪狡诈。
我爸办退学手续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稍微慢了一点，没想到他去了校长办公室还能和校长闲谈俩句儿。
“去收拾书包去吧，把有用的书拿上，没用的直接扔了，有人要的送人，没人要的仍进垃圾桶。”我爸略带生气地说道。
或许我爸来到这里感受到了这里的毫无人情味儿的人群，领略了这里的监护般的管理，终于明白了我三番五次电话里地哭诉！
我收拾好书，我爸和我回宿舍里面卷起了我睡了俩年的棉褥子，扔掉了那些用旧的垃圾，是我带来的东西，我带回去，不是我带来的，统统留给垃圾桶，我只想忘掉这里一切的不开心！可是结果你们也知道，这段经历在我心里却适得其反，反而更加刻骨铭心。
走出了宿舍楼，我爸看着我说：“上去和同学们打个招呼，以后经常联系的和他们。”然而，我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就像不会溜须拍马一样不会和同学们相处，我用的是心，看重的是感情，然而他们用的是眼睛，看重的利益！仅有的几个同学偷偷的藏在我的QQ好友列表。我倔强的拒绝了我爸的要求，背起书包头也没有回的向学校的大门走去。
昨天我和冉冉踩下的脚印，今天已经被新来的雪花覆盖，我看不到了昨天我们用脚在雪地里画得浪漫。这意味着我们就此结束了，一切的结束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需要活出自己的模样。
“哎呀，这学校可大了，走了这么长时间。”我爸领着的司机朋友说道。
“嗯，大了，这三个部呢，这才是初中部，还有小学部和高中部你还没去呢。”我爸笑着对司机叔叔说道。
“小疯，回去了，可得好好学习，这还咋也不咋呢，以后的路还可长呢，自己要走好自己的路，不能让别人影响了你的命运，你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司机叔叔帮我把东西放在车的后备箱对着我说道。
“嗯，知道了，只要离开这里，我去哪都行，去哪也比在这里学习强。”我看着叔叔说道。
“自己看去吧，我反正是尽力了，以后能不能有出息看你自己了，你爸做得够意思了。”我爸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的路有点怨气地说道。
莫名其妙，觉得我爸话里有话，可是，换做谁，心里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树枝上往下落了零零碎碎的雪花，原来是一只喜鹊站在了枝头。
喜鹊立枝头，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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