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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小说续写——诛仙
一阵清风吹过,屋檐下的铃铛迎风而响,绿色的衣角轻轻飘起,仿佛也带着几分笑意;清脆的铃声,随着风儿飘摇而上,回荡在天地之上。
续写:
良久,他转身,轻轻后退,日月光华仿佛拢在了他周围,芳草烟花亦失去了生气,佛之禅静,儒之风雅,道之洒脱,佛儒道竟然如此宁静的融合,正若打破了亘古枷锁,直抵本之境。
剑气由虚而实,忽然,指尖一道白光冲上九天云霄,直有夺天之势,他沿光而上,破空而去,采云外七彩神光,恍若天神下凡。
木屋旁的绝美女子,凝神望这一切,世界很大,可此刻,她的世界只容得一人而已,那些动人的故事,那些恐怖的浩劫,那些悲伤的回忆,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了吧。命中有数,道法自然,人生极强如他二人者,亦唯有接受,诛仙神剑,诛的乃是心魔,心中魑魅魍魉,乃是人神之秩序。
何为永恒,何为不朽,看,天空绚丽的七彩画卷,男人用尽毕生之心力,以天为借,以地为画,以山水日月灵力为笔,在轻盈地舞动着,神华附体,人剑早已融合为一,剑气所至之处,仿佛焕发出新生的生机,美妙灵动的人间,由着剑舞相配,让人忘却烦恼心扰。
吵闹的小灰和大黄也安静下来,小灰引着肉骨头向天空的方向,与大黄一起看这盛世之景。
女子凝脂般的脸庞上,已然落下一行清泪。她欲言,欲放声的呐喊,欲轻声的呼唤,却又止住了。手一转,天琊神剑已然清光大盛,她亦御剑而上,以舞而应,曼妙的身姿,说着恬静而温馨的感觉,化作温暖的峰抚摸神州大地,清风徐徐,绿色衣角边清脆的铃声摇得更急了。
天地之间,万物枯荣有常,人间别离生死,自有定数,浩劫百年而起,自欲而起,自义而终,世间万物,终于归回正道,却永远难以逃离轮回。
唯此天地神舞,七彩剑气,凡人见而引为千年奇观,修道之人见而悟此太虚之极境。触心的记忆,永恒存于心间,不随外物轮回而变,是为永恒。
欲之无止境,引出时间所有美好,引出世界所有罪恶。张小凡明白自己的使命,天书五卷,佛儒释之集大成,千古,为他一人独占。也许他本可安静的做普通之人,无忧的度这一生,可造物者将责任赋予他,赋予他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与荣光,这边是宿命,是天下至强者的命运。何为道,何存道,有世间的法则在,依然有无数的极恶在,为何修道百年如苍松般,却做那般大逆不道之事,甚至集大成者道玄与万剑一,都能被心魔轻松反噬,成为诛仙的奴仆,为何鬼王,鬼先生,无顾天下苍生,只取这天下强者的称号,而去释放洪荒巨兽。
一切有一切的疑问仍待解决,此刻的人间,礼乐崩坏,旧秩序的锁已被打破,否则,抵不过轮回,唯有轮回而轮回。
张小凡不是拨弄棋子的人,如今,世界需要他去探这自然法则,现而后破,破而后立,此刻,历史的钥握在他的手中。
安宁的晨。
张小凡望着手中的噬魂魔棒,幽幽气息中依然透着阴冷,这伴自己走遍天下的神物,此刻,应该已知道自己的命运。
他坚毅的脸上忽然浮现慈爱如父亲般的一片温暖,“跟我这么久,辛苦你了。”
他轻抚魔棒,似与一位至亲老友交谈。少傾,他终于定下神来,内力涌动间,天地纯阳之气汇聚而来,张小凡将自己与魔棒置于一狭小空间,忽然将纯阳之气凝于一点,从魔棒一缺破处打入,那不可一世的棒,竟是顺时发生了裂变,魔气争涌而出,被张小凡禁锢而不得出,最后渐渐变成柔之白光,缓慢射出,这天下最魔之物,竟此毁于一旦。张小凡默默弯腰而躬,为其行礼,因其中魂气太盛,使世间总存这极大阴气,方圆百里了无生气,孤魂不得所终,终于使他明白必须以此为终。
此刻起,他终于要踏上探寻之路,路漫漫而无极之所在,他将进人间,进故地,进天间,去查那个天地神码。
“小灰,过来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三眼神猴永远那样无忧无虑,好吃懒做,他手中肉骨头一会,大黄乖乖就范,奔驰而来。
不多时,一人一猴一狗已走到小竹峰上,翠绿透过暖湿空气,照进身体,带来舒怡的感觉与希望,正是多年魂牵梦绕的地方啊。张小凡默默望着屋中的女子,女子仿佛察觉到了这一切,却依然静心将秀美的长发扎好,那发柔而丝顺,在指尖如鱼般自在游走,女子背身望这镜子,与身后这窥着一切的人目光相遇,也不回避。
终于,她缓缓站起,轻松的微笑,只淡淡的道:“你来了“
他使劲咬了下唇,“我回来了。”
“放下了?”
“对不起,可……”
“我猜到了,要多久?“
“可能很久。”
他顿了顿,时间仿佛凝固了,
“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次,你愿意……”
“我愿意。“
他的脸上很痛苦,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为这样的决定她会付出不知多少的代价。
又有什么可是呢,有那份支撑,再艰苦的路都能终点,而等待也或许不再是等待。
“小灰,大黄我都不能带,因为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到。”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好像在说着动人的话。
“放心吧,等你。”
一尺之遥,很近,很远。
久久,转身,缓缓离开,普通而平静。
三眼神猴不舍地望着张小凡的背影,却不再跟上前去,只凄凄地叫。
四串晶莹的溪流,不知何时悄悄出现,悠长而未有尽。
喧嚣的闹市。
人们都匆匆走过,各自有各自的心事,没有人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唯张小凡于市集之上遗世独立,风吹日晒,已在脸上留下印记,却仍然不能阻挡那一脸英气。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封存了自己毕生的武功与记忆,只留下佛儒道之金华,浑身除正气无它。
待找回之日,便是悟出之时。
旁边,学堂里,稚嫩的童声回荡天地,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青春小说续写——左耳
当今年春天飘起最后一场冰冷的雨
有一些故事
不得不写下最后的痕迹
就让它藏进心底
再也不用跟别人提起
他们都说
左耳听见的,都是甜言蜜语
左耳的爱情仪式在风里
谁会怜惜
你要相信
我不会离去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爱你,小耳朵。”
“小耳朵,不许动,让我亲亲你。”
……
自从李珥的左耳恢复听力之后,她的耳边果真没有少过张漾的甜言蜜语。李珥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幸福啊。张漾每天都变着法地逗她开心,他说:“小耳朵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这样我才会安心。”
幸福的味道,原来这么轻。
她偶尔会想起吧啦,如果她知道,她会祝福我们的吗?
一切,仿佛刚刚好。
李珥觉得,张漾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张漾,要是以前,哪里有女生敢和他顶嘴。可现在,我们的小耳朵却敢。他们像其他的情侣一样亲昵。他最喜欢的,是轻轻地咬她的左耳朵。每次,他的动作都那么温柔,好像他爱的不是她,而是她的耳朵。不过她觉得这样的温存,刚刚好,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只有张漾知道,那里还有吧啦最后的味道。
很久以前,他和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也是这般地亲昵。再后来,他的生活里突然闯进了另一个个性张扬的女孩,一个足以让他爱到不可自拔的人。而现在,她们都已不在自己的身边。他说不清,自己对小耳朵有几分是怜,有几分是爱。他觉得自己欠吧啦的,他欠那个用生命来爱自己的女孩子一辈子的爱。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李珥,他只是确定,他爱那个小小的耳朵,因为那里有吧啦的最后的味道。他千方百计赶回她的身边,不为什么,他只是告诉自己说,我要替吧啦好好守护她的小耳朵。
他们的感情也似乎越来越好,起初李珥的家人是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的。可是看到他们这样,他们也不再反对了。
“只要小耳朵幸福,就好。”由他默默告诉自己说。
小耳朵的幸福,开得像花儿一样。不过,只有手里捧着它的人才知道,那也是带刺的玫瑰。他们在一起一年了,李珥是个保守的姑娘,倒不会主动投怀送抱。不过张漾也这般,反倒有点奇怪了。他开玩笑地说,小耳朵你可是好姑娘,你可不能想着干坏事欧。
张漾跟她在一起,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可是偶尔一个电话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还有好几次,她不在的时候,他都一个人跑去“算了”喝道烂醉,她去接他回家。一路上他断断续续地喊“吧啦”。开始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因为自己比她更想念吧啦。可是后来次数越来越多,甚至有一次他喝醉了撒酒疯,不仅给了她一个耳光还揪着她的左耳朵问:“你快说,吧啦死前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她拼命地挣脱他,烂醉如泥的他睡倒在了一旁。
“好疼”,她抚摸着快被他揪掉的左耳朵,感觉自己有一次掉进了无底深渊。上一次这么痛的时候,那个人是许溢。现在,能和谁说话呢?她慢慢掏出手机,看到那款诺基亚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由他的模样。她拨通了。
半夜2点。
由他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一听是她颤巍的声音整个人立马跳了起来。
“由他,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我不配得到幸福……”
“李珥你别哭啊,你快说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在哪?我马上赶过来。”由他第一次疯了似的往回赶。
可她不想被他找到。一个人蜷缩在墙角。
黑暗里,一滴滴猩红的血从左耳朵滑落。
第二天,张漾醒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瘦小的身上,看着让人心疼。
“昨晚我都干了些什么,妈的!”他慢慢地走过去把她抱起,温柔地放回了床上。转身进了厨房。
她感觉到了,可她只想装睡。吧啦,我还能怎么样呢?好累啊,他的臂膀好宽广好温暖,那个恶魔真的是他吗?
他给她端来了热牛奶和荷包蛋。她不语,从未见他如此温柔的模样。
“小耳朵,我们结婚吧。我一定会对你好,昨天的事再也不会了。”
“好。”她麻木地回答道。
人们都说当新娘子的女人是最幸福的,可是李珥丝毫没有感受到。
她只是傀儡般地被他带着试婚纱,订酒席,做各种准新娘该做的事。她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俘虏了。吧啦,你也是这样不可自拔地爱上他这样可怕的男人吗?可是,吧啦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就这样认命吧。
婚礼那天如期而至。人前的李珥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是吧,新娘子总该笑笑吧,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可有个人明显很郁闷,那就是由他了。他好想追问她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是相比之下,他不愿意看到她难过。
另一边,有一个人此时更忐忑。几天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结婚的消息告诉蒋大小姐,告诉她,她也不能怎么样是吧。我们不就那一次。
两个月前的某一天,他在夜店里碰巧遇见了和导演喝酒的蒋雅希。当时她穿着低胸,短裙,导演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果然,酒过三巡他就开始动手动脚。“贾导,不要!”她开始挣扎。“女一号的角色你还想不想要了,嗯?”她沉默,只是流泪。
他却再也看不下去,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有种冲动的吧,何况还是曾与自己那么亲密的人呢。他只用了一拳,那个胖胖的导演就倒下了。看到衣服被撕破的她,他还是不忍,抱起她就送她回酒店。醉醺醺的她拼命地抓住他的手,“不要离开我,那些禽兽,好可怕......”她发了疯似地吻他,“为什么,你不肯要我?”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张布满泪痕的楚楚可怜的脸。是自己害了她吗?他心软了。那天,他没有回家。
婚礼的现场并不算很大,因为李珥的家人希望办的简单而温馨。来的客人也并不算多,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张漾牵起了亲爱的小耳朵,一对新人在红地毯上缓缓前行。
“张漾先生,你愿意娶李珥小姐为妻吗?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李珥小姐,你愿意......”
“我...我...”李珥呆了,那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想逃,往哪逃。
“慢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子进入大家的眼帘。她慢慢地摘下墨镜,眼神傲慢地一挑。
“是蒋雅希诶!”人群中开始爆发出尖叫声。原本安静的现场变得沸腾,大家开始猜测她与这对新人的关系。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便含着笑意走了过去,“小耳朵,真不够意思,你结婚居然不请我?还有你,张漾,你连你老爸都不要了?放心,我家里人会好好招呼他的。”他分明看见她皮笑肉不笑。
完全无顾众人的眼光,他拉着蒋冲出了婚礼现场。说不清为什么,李珥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厉声喝道:“你想干嘛?”“不是我,是他。”她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怎么可能?”他不信。
“我蒋姣想要的东西,从来都不许别人抢。”他几乎要抓狂了,原来,那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她,她却一躲到车门,“你以为我会像黎吧啦那个傻女人一样,要是我今天伤了半根毫毛你就见不到你老爸!”
说完她就踩油门,他立马拿了车钥匙,嗖地一下就开出了老远,不过在那个三岔路口蒋姣好像突然就不见了。迎面而来的是一辆载重大货车,就在张漾想要调转车头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在那一刻,他喊了一句:“吧啦,我来找你了。”蒋姣,再也没有在小耳朵的生活里出现过。
那个任性的女子,原本只是想吓吓他罢了。张漾你个笨蛋,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怀孕的。你个大笨蛋,你老爸一直都好好的。她撕心裂肺地痛哭之后,对自己说:“从此,这世上再没有蒋姣,只有蒋雅希一人!”
荧幕上的她,风光依旧。
医院的太平间出来的时候,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此刻的她发现,这半年以来,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爱到心痛。一颗心好像突然间全被挖空了。
由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生活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没过多久,李珥的左耳朵又失聪了。可这次,她觉得很好。左耳朵里能听到的,都是谎言。最后归于平淡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幸福。
“由他,你说张漾会不会是去找吧啦了?”
“嗯,他们一定会幸福,所以你要好好的。”他第一次勇敢地牵起了她的手,她把他握得更紧。人哪,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珍惜这个世界上爱自己的人。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他对着她的右耳说道。
右耳能听见的,才是真心。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才明白,世界上最动听的不是“我爱你”,而是,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他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年少的我们都期待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烟花易冷,流星易逝,太过璀璨的爱情,就像左耳朵里甜言蜜语。
李珥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吧啦就是临死时的模样,她说的最后那句话是:“左耳听到的,不是爱情。”
乡土小说续写——《人生》续写之重新开始
《人生》续写——重新开始
高加林一下子扑到在德顺爷爷的脚下,两只手紧紧抓着两把黄土,沉痛地呻吟着,喊叫了一声:
“我的亲人哪……”
德顺爷爷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高加林,两滴滚烫的泪水滴到高加林的脸上,流进黄土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扶起高加林,哽咽说到:“加林哪,既然回来了,就回家吧,你爸和你妈在家等着你呢。”
高加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止不住地默默流泪,泪眼中他看着德顺爷爷充满慈爱与同情的眼睛,心中苦涩,点点头,便在德顺爷爷的目光中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庄稼地还是那片庄稼地,泥路还是那条泥路,这里的一切亲切得那么陌生,那刚翻新的田野散发出泥土的气息。那些个熟悉的面孔在忙碌着,时不时地看着这个落魄的年轻人,发出由衷的惋惜。就在几天前,他还走在大城市那宽阔整洁的水泥马路上畅想自己的似锦前程,看着今天的光景,似乎验证了那句古老的话“人生如戏”,过往的一切,仿佛和他高加林开了个大玩笑,他更像是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好像吃了公家饭,被领导赏识,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就在他飘飘欲仙之际,平地一声惊雷,硬生生地将他拉回来现实。现在他就这样回到了高家村,回到生他养他的大马河……
拖着疲惫的身体,高加林挪着的脚步进了家门,父亲正赤着脚片儿蹲在炕上抽旱烟,一只手沉重地援着下巴上的一撮白胡子,时不时地向远处望,他的母亲心事重重地往炕上端饭。
他两口见儿子回来,高玉徳舒了一口气,他母亲愣愣地看着他,脸上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三个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四周安静得出奇,玉徳老汉半天吐出几个字:“娃儿啊,回来了。”语言中带着如释重负地倘然,做了一辈子农民,玉徳老汉深知赤脚踏黄土地的踏实,儿子突然飞得那么高,他的心整日悬着,今天看着不是那么精神,却重新回到这片土地的儿子,他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母亲带着心疼说:“加林,饿了吧,饭熟了,正热着,可以吃了。”身为母亲,日日夜夜念着的便是孩子的平安,只要孩子好好地呆着身边,可以经常看着,这是一个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高加林本有千言万语想说,道歉的话,忏悔的话,悲伤的话,但是此时此刻却说不出口,看着年迈的父母,他强忍住痛哭的欲望,挤出几分笑容,说:“恩……”
一家人就这样在温馨的沉默中吃着刚出锅的玉米面馍,母亲不住地往高加林碗里夹东西,絮絮叨叨地说着“多吃点儿”之类的话,父亲嗒吧嗒吧地抽着旱烟,没有人提,也没有人问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高加林也从未离开过家。
正吃着,突然外面有人呼喊:“加林,加林在家吗?”,是高明楼的声音,玉徳老汉从里面大声地“诶”了一句,就看见高明楼气喘吁吁地红着脸闯进门来,笑容满面,说:“都吃着呢……”
玉徳老汉对着不速之客皱了皱眉,强颜欢笑说:“明楼啊,你怎么来了?吃了饭没,要不过来一起。”
高加林母亲正要起身,高明楼忙向前,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玉徳老汉心想,这高明楼是明摆着想让我们加林难过吗,才刚回来,让人吃顿饭也不得安生,但是苦于这高明楼再怎么说也是村里书记,得罪可不好,只得陪笑道:“高书记有什么好事,快说给我老汉听听。”
高明楼察觉到什么,瞥了一眼高加林的脸上并不好看,这个年轻人骨子里透出的强悍尽管在这落魄关头也没有减轻半分,他越发觉得自己做这事的正确性,真是不得罪后生,给自己还能留条活路,急忙说到:“我刚刚跑过去和公社的人商量让加林再教书,乡里乡亲的,都明白加林是很有才华的,教教孩子们认字,写文章。以后咱们高家村的人都像加林一样有文化,做文化人,这不是很好吗。等那边安排好了,加林马上可以过去。”
一家三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玉徳老汉颤颤巍巍地下炕,老泪纵横,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高明楼,说:“明楼啊,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拉着高明楼上炕,“一起吃点,喝点……”加林母亲摸着眼泪下了炕,进去拿出了逢年过节才会拿出了的粗粮酒,忙活着再做点吃的。高加林感激地看着高明楼,说:“叔,您是我高加林的大恩人,我一定不会忘了您的。”高明楼看着高加林这番模样,放下心来,想着这孩子以后有大出息,我高明楼不会太惨的。心下高兴,三个大男人就胡乱说着这些那些的家乡话。
接下来几天,高加林没有再躲在家里,而是按时地出了山,没有疯狂地做些伤害自己的活,该挖地就挖地,该休息就休息,只是很少与人讲话,庄稼地里的人偶尔过来与他搭话,他也会很礼貌地回话,但是从来不主动和人家交流。没有人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大马河河畔,时不时地往刘立本家的大院儿看去,期待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能从里面出来,有时候甚至有种幻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去做过记者,也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一切又像回到了从前,我们还是曾经的彼此。可是马店的方向却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每次不经意地往那边看去,他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却始终放不下。
终于有一日,高加林正一人站在大马河桥头,看着绵延的大马河川道出神。突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巧珍和马栓,他们手里提着些鸭鹅之类的活禽往这边走,高加林想避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挪不动脚步,视线也离不开那日思夜想的人儿。马栓和巧珍也似乎看到了他,走近之后,马栓尴尬地看着高加林,脸上露出憨厚复杂的颜色,高加林露出几分苦笑,说:“你们……回来了。”
巧珍点点头,脸色涨红,上次见面也不过隔着月把光景,却好似很久未见一般,眼前之人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自己与他竟真成了两条道上的人,本以为再见会是怎样的心情,今天却不知为何会是这样,如以往般温柔地说:“加林哥,你回来了。”
高加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点点头,心头有许多话,再也说不出口,不合适,也是不能。
马栓看了看巧珍,又看了看高加林,说:“加林,我到前面有些事,你帮我照顾一下巧珍。”高加林愣了愣点头,马栓正准备走之际,巧珍却拉着他,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担着。”又抬起头,用她那明珠般清澈的眼睛看着高加林,说:“加林哥,我们走了。”高加林点点头,没有说什么,马栓心头一惊,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又是同情,与高加林示意,便和巧珍手拉着手走上来绵延的大马河川道。高加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终于知道,丢失的终是回不来。他与巧珍已经走上了各自的生活道路,过往的一切,从此只能留在心底,偶尔想着,却不会是一辈子,埋在心底的东西,慢慢地变成回忆,自己还是在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过来几日,高加林重新回到了学校当起了他的高老师,正巧的是,他与巧珍的妹妹巧玲在同一个地方。巧玲看着他,露出淡淡的笑,不带怨,不带怒,也不带同情,如同普通同事般,对待高加林。高加林也很意外,巧玲为什么会对自己没有任何怨言,他难道不怪自己抛弃她姐姐吗?既然她没有说,高加林自然也不会问,大家就这样和平相处了一阵子,那日,他们一起在学校值班,闲谈间,巧玲无意间谈到自己的姐姐巧珍已经快要做妈妈了。高加林很惊讶,但是心底也为巧珍高兴。
巧玲静静说:“高老师,其实我很谢谢你没有和我姐姐在一起。你不会永远呆在高家村,而我姐姐却属于这块黄土地。你们之间的相识相爱没有错,只是不合适罢了。”
高加林平静地看着巧玲,说:“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恩……”巧玲点点头,说,“我也很想考大学,将来有机会,我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城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谁不向往。但是我也不会忘记生我养我的家乡,我很热爱这片土地,我会把它放在心底很重要的位置。高老师,你呢?”
高加林叹了叹气,说:“我不会忘记自己的梦想,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情,我不会后悔。因为如果一切重来,我高加林还是会做相同的事情。现在的我,会更加珍惜高家村这片田野的感情,还有我的亲人们。”
二人相视一笑,年轻人为了梦想,总是难免磕磕碰碰,谁也无法总是那般老持稳重,只愿能在摔了跟头之后能够重新捡起自己曾经丢弃过的那些珍爱的东西,这便是很好了。
几年以后,张克南和黄亚萍在南京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德顺爷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说要去天津,就驾着马车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离开,从此没了音讯。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但是高加林清楚德顺爷爷去做什么,不管结果如何,德顺爷爷一直在路上,朝着心中的圣殿进发。高加林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才华和梦想,他努力地学习,写作和投稿,终于在他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在当地的报社成了专栏作家,总是有报社慕名来请他发文章,也算是小有名气。后来直接被聘请到报社,重新拿起了相机。高明楼没有看错人,因为他倒台的时候,高加林帮了他的儿子三星。国家政策改了,巧玲的教学成绩优秀,被县城的小学请过去当老师……
未来就这样在每一个年轻人面前展开,每个人都在坚持,每个人都从那泥泞的黄土中走出来,焕然一新,也许我们曾经厌恶,也许我们曾经迷茫,也许我们曾经沮丧,但是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寻求原因,也只能发现,我们每一步都走得踏实。
高家村里,眯着眼睛的玉徳老汉还在抽着旱烟笑着向远处张望,高加林母亲正颠着小脚忙活着准备热腾腾的饭,因为儿子今天要带媳妇儿回家了。
悬疑小说续写——白夜行
……
……
“这人……是谁?”笹垣看着她的眼睛。
雪穗像人偶一般面无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雇用临时工都是由店长全权负责。”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女子便从旁边出现。她脸色铁青,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是店长滨本。”
警察们开始采取行动。有人采取保护现场的措施,有人准备对店长展开侦讯,还有人搭着笹垣的肩,请他离开尸体。
笹垣脚步蹒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见雪穗正沿着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的幽灵。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白夜行》第十三章(原文最终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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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转弯,从主干道转入一条熙熙攘攘的小路。路的左边是一座大院落,周围筑起矮墙,大门右侧的门牌上写着“川町公墓”几个字。
友彦与弘惠下了计程车,站在路边徘徊了一会儿。现在是一九八九年十二月,大阪寒冷的天气令人感到不舒服。友彦穿着黑色的大衣,头发梳得很整齐,弘惠穿着灰色的套装,与她的身材很相衬,她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此时还是上午九点,天色却阴森森的,虽然没有阳光的照射,但那一束百合花依旧显得圣洁庄重。
友彦轻轻踱到门边,局促不安地朝门内张望。
大门左边的门房内坐着一个老人,他将头探出窗外,朝友彦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们来看一个朋友。”友彦指了指自己,再伸手指了一下弘惠站方向的。
老人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友彦他们进去。作为公墓的看门人,老人早已看惯了形形色色的访客,也自然明白他们所说的“看望朋友”的含义。
友彦向老人点头致谢,转身招呼弘惠过来,二人共同走进了公墓的大门。
友彦和弘惠是四年前结婚的,那时二人操持的“MUGEN”个人电脑销售商铺的生意很有起色,恰逢弘惠从专科学校毕业,二人同家人商量后,便将婚事定了下来。
和弘惠已经在一起相处了五年,友彦真诚地希望可以和弘惠一起组建一个家庭。
弘惠是友彦大二打工时认识的女孩,两人因为工作关系经常碰面,不久就开始交谈,一个月后两人便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读高二的时候,友彦没能经住诱惑,与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维持过一段时间的不正当关系,友彦还能时常想起那个女人——花冈夕子,想起那天的事情。这一段经历曾经带给友彦严重的心理阴影。几年过去了,往事不再历历在目,但友彦还是希望能够早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而弘惠,是友彦认定的理想伴侣。弘惠也到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人极其渴望能有一个安稳的港湾,一个坚实的依靠。于是,之后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二人婚后依旧经营着“MUGEN”。进入一九九零年后,随着个人电脑业务的兴起,许多经营个人电脑与相关软件硬件的公司与商铺如雨后春笋一般发端,并逐渐壮大。这些公司、店铺经历着残酷的竞争与淘汰,幸而“MUGEN”有着之前桐原经营的时候积累的技术和资本,在与同类型公司的商业竞争中占了一定优势。友彦虽然不如桐原那样精明强干,但凭借自身过硬的电脑技术,加上弘惠的协助打理和前期经营积累的经验,他将“MUGEN”经营得可以说是风生水起。
对了,还有桐原,那个谜一样的男人,友彦禁不住不去想他。
一九八五年的最后一天,三人结束了一整年的经营,正坐在一起庆祝,这时桐原接到一通电话。放下电话后,桐原变得躁动不安。第二天凌晨,桐原最后一次露面,之后便不知所踪,与桐原一起消失的还有他那把珍藏的剪刀。
此后,桐原再没现身,友彦和弘惠也很长时间没有听到有关桐原的任何消息,直到那一天。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傍晚,友彦关上店门回到家。弘惠正在准备晚饭,友彦坐在饭桌旁,随手翻着当天的报纸。
桐原在的时候,店面经营方面的事情由他来操持,友彦从前不喜欢读报纸,但是桐原离开了之后,友彦扛起了店铺经营方面的事务,这使他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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