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听说《白夜行》到翻开它,中间隔了两年时间;从翻开它到合上书,却不过两天。
我读书总是抱着一些敬畏感,决定看什么,要深思熟虑,一旦开始看,别的事都会先放一放。
《白夜行》把我这种敬畏感延续到了读完它后的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我想写一写它。
1?情节思考整个故事剥茧抽丝,从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不断推翻又建立,戛然而止再重新焊接,最终看似爆发喷薄,却称不上是明朗的结果。
西本雪穗和桐原亮司,引用书中警官笹垣的话:
枪虾会挖洞,住在洞里。可有个家伙却要去同住,那就是虾虎鱼。不过虾虎鱼也不白住,它会在洞口巡视,要是有外敌靠近,就摆动尾鳍通知洞里的枪虾。它们合作无间,这好像叫互利共生。
而我更倾向于形容他们为“寄生”。
从笹垣的视角分析整个事件,得出的是大众普遍接受的结论:雪穗从小被母亲当作赚钱工具,而对她有好感的亮司在目睹父亲侵犯雪穗时,选择杀了他。从此雪穗在“白夜”,亮司在“黑夜”,窥探两人秘密的人都无外乎死亡,阻挡他们前行的人都多多少少遭遇了不幸。最终桐原亮司用自己的死亡保全雪穗。
而换一个视角呢?书中仍有许多令人存疑的地方:
对于雪穗生母的描写,完全不像是会出卖女儿的人
为何亮司明知道松浦勇和母亲的勾当,却称其为恩人?是因为他替亮司保守秘密吗?可如果是,亮司为何没有像处理其他知情人一样杀了他?包括亮司的性格,一念之间弑父的人按理说是冲动易怒的,为何文章描写成处处忍耐?以及其他种种细节
这些诞生出另一种解读方式:小时候被侵害的人是亮司,而雪穗用她最擅长的“灵魂夺取术”操控亮司替她做事。
当然,两种解读各有其理,结局在我心里更像是开放式的,笹垣的推理缺乏证据,就代表有许多种可能。真相到底如何,亮司死后,只有雪穗清楚,她以后的人生,也注定是孤独的前行。
2?人物思考那么就回到开头,为何认为他们二人是寄生关系。
许多人认为这是在黑暗中的爱情:悲凄的念想,隐匿的守护。可在我看来,如果这称得上是爱,未免过于扭曲,同时也低估了雪穗的无情程度。桐原亮司更像是寄生在雪穗身上,如同动漫《寄生兽》中的主人公,寄生物种占据了他一条手臂,却没有侵害他的整个身体和大脑,
亮司就是这么一个存在。他是雪穗无形的手,为她犯下种种罪行。砍掉手臂的雪穗也许走的不那么平稳,却不妨碍她继续前进。
雪穗真的那么无情吗?
我认为是的。
我相信天生没有“人”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借用《人间失格》中的话“对我来说,所谓人的生活是难以捉摸的。”如果把雪穗当作会害怕、悔恨,存有人性的人来看,那么书中透露的诡异、怪诞气息就失去了原有的迷人之处。亮司死后面无表情转身离去,也根本不像失去爱人的绝望。
她做的一切,她展露出的弱小可怜,都是她生存法则中的章节。
那她天空中代替太阳的光呢?难道不是桐原亮司吗?
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
这光亮源于她自己,是她对人世的思考。人生的每个阶段该怎么走,每件事带来的连锁效应她该如何处理,诸如此类。也正是种种思考,她选择忽视生母的死亡,选择对闺蜜下手让她收敛光芒,选择让继女遭受侵害来为她左右……
3?言语未尽这本书之所以延续我的敬畏感至今,是源于阅读一个个文字的过程中,从灵魂深处散发出的战栗、阴冷,是一种努力突破瓶颈却仍被困其中的虚脱感。
我在写这篇文章时也是如此,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己笔下文字仍是浅薄,从不敢用“解读”、“评价”诸类词语,仅以个人感受,表述自己为《白夜行》魅力的折服。
诚心推荐此书,也欢迎大家一起谈论。
(注:对于第二种解读,借鉴了作者在知乎中的回答,有兴趣可以搜一下,非常全面且精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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