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作家东野奎吾的《白夜行》:压抑到让人窒息,悲恸到让人绝望。因为一段丑陋不堪的童年时光,在19年前,那个灰暗的大楼之中,两个孩子的命运从此被联系在一起。成人世界的不堪与肮脏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于是乎,从此之后,他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唯一的在永恒的白夜中与自己同行的伴侣。从此以后,雪穗与亮司,他们是同盟也是同谋,是战友也是共犯,是互利互生,也是相爱相杀。他们的关系不是爱情,因为“爱情”在这里都嫌浅薄;是爱情,却又远比爱情更深刻。他们的关系是源于骨子里的罪恶与黑暗的羁绊,可以说这是一生的“契约”。因为在那个永恒的白夜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样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这份亮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主要人物介绍:西本雪穗一切的黑暗源自于西本时期的雪穗。当时的雪穗因为家境贫困,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卖给了恋童癖的中年男人做着肮脏的肉体交易。从作者对她幼年的描写可以看出,雪穗本就是一个相貌出众且聪慧过人的小女孩,性格里的傲骨使她不允许将这种丑陋的创伤揭露给任何人看。于是从童年到长大,雪穗一直致力于让自己过上更体面的生活。向亲戚学茶道、插花,一步步进入优越的高中、大学,嫁给富家公子,一步步的积累财富......这些都是她弥补童年的那个自己的途径。她在不断占有的道路上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她自编、自导、自演,戴着面具一步步的向着更高的权利和地位进发。她通过无尽的占有、掠夺来满足自己内心的安全感。可一切的掠夺和掌控,均源自于她害怕再次变回小时候那个受人欺压无力改变一切的西本雪穗。凡与这段肮脏的历史有牵扯的人,借着桐原亮司之手,随后都被一一的铲除掉。只是,从童年的那时开始,她已经成为一个破碎的人,她的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洞,即使做了再多,都永远无法被填满。桐原亮司如果说雪穗的一生追求的都是掌控、占有、掠夺,那么桐原亮司的世界则简单的多。他只想要赎罪。当年幼的桐原亮司发现自己的母亲与当铺的伙计发生不正当关系的时候,他就已经窥知了成人世界肮脏的一角。可是,当他趴在通风管道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对幼小的雪穗进行肉体交易的时候,他的小小世界观一定是彻底崩塌的。恶心、恐惧、愤怒、绝望,夹杂着对雪穗萌生的纯洁感情,统统在当下全部爆发出来。如果他不曾在图书馆与雪穗相遇,如果雪穗没有成为他的伙伴,也许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儿,亮司是不会亲手弑父的。可是偏偏,那是他年幼时萌生好感的女孩儿,被父亲如此的蹂躏,他当即失去理智做出了疯狂的举动。就在他当着雪穗的面将剪刀捅进父亲胸口的那一刻,他与雪穗的羁绊就此开始。两个人不再是有着相同爱好的小伙伴,他们是坚守着共同秘密的犯罪合伙人。从那以后,桐原亮司的世界便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满足雪穗的一切。怀着对雪穗的愧疚,对那段历史的恐惧,他在白夜里牵着雪穗的手默默地守护了她十九年。在他漫长的成长道路上,一条又一条与雪穗相关的人命,一件又一件为满足雪穗而作出的肮脏的勾当,使成年后的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般,除了守护雪穗,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或许只有漫长的赎罪,才能填补自己内心的空洞。为了帮助雪穗完成她在日光下完美的面具,桐原亮司一直活在阴影里。一篇书评中写道:“希腊神话中,Sisyphus领受了诸神的惩罚。他必须无休止地将沉重巨石推向陡峭山顶,再默默望着它滚落回原点。这个动作带不来丝毫希望,而终将永远重复,直到生命为之消磨殆尽那一刻。绝望而绵延良久的无谓挣扎,恰如桐原亮司十九年来所做的一切,每一次犯案,就像是巨石再一回徒劳地滚落。基于这个理由,读者甚至无法埋怨作者将整部作品写得太过冗长。只因篇幅拖延越久,这绝望就越加深重。”记得书中有这样一段话:“‘我呢’,雪穗继续说,‘从来就没有生活在太阳底下。’‘怎么会!’夏美笑了,‘社长总是如日中天呢!’雪穗摇摇头。她的眼神是那么真挚,夏美的笑容也不由得消失了。‘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雪穗生命中唯一的光是亮司,但即使这光亮再多,它也无法代替太阳,太阳也许象征俗世的幸福,幸福对他们来说太过奢侈,他们所努力做的只是能够在这个艰难的人世努力生存下去,生存就足够,哪里还能奢望幸福。小说中曾多次提及《飘》,而在《飘》的结尾白瑞德有一段很著名的话:“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雪穗与亮司,他们是两个破碎的人,19年的黑暗的人生,用再多的东西也无法使他们恢复如初,他们已经无法回头。这两个破碎的人只能彼此舔舐伤口,人生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艰难,连“手牵手在阳光下散步”也是一种奢望。他们都是心存恐惧的孩子,只懂得掠夺他人光热,来燃烧自己天空一角,仿佛向无底洞中倾泻水流,妄图将它填满。读者冷眼旁观之时,似乎能够亲眼看见他们肩头的担子越来越沉重,攫取光热的源泉也几近枯竭。直到亮司松手而去,太阳才终于轰然坠落。亮司用黑暗换回女孩的光明,独自在黑夜里行走。用凄苦去救赎,他闭上眼睛,她默默地却没回头:“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有回头。”故事终了,那是她唯一一次没有伪装,是在光芒熄灭的时候。从此,只剩她一个人,行走在永夜。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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