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不顾阳光,只读阴夜;今天思索不说故事,只看心灵;今天落笔无意他人,只谈雪穗——那朵原盛开在白夜里,最终孤寂于永夜中的含香的妖姬。
——题记
我看《白夜行》是分了两段,暑假在北京三联书店通宵读上半本,而后开学细读补完。暑假中读到了雪穗的大学时代,在看到大学时代之前我对雪穗毫无怀疑,甚至对这个坚强的女孩子充满幻想和敬意。但是,看到江利子遭受了初中另一个女孩同样的噩梦的时候,我开始不安地揣测。后半本书验证了我的猜想,同时也野蛮地撞垮了我单纯的三观。
之后我常常做噩梦,总会隐隐约约听到惨白的柔声:“你知道白夜吗?明明是夜晚却有太阳,照得夜晚像白昼一样明亮。就是说一直这么犹豫不前的话,人生就毁了。我的人生就像在白夜里走路……”
“我知道,那就是你辗转和拥抱的理由啊!然而我诧异的是,你怎么会有那么高明无漏的演技和坚定无畏的心?”
“一天中,太阳会升起,同时还会落下。人生也一样,有白天和黑夜,只是不会像太阳那样,有定时的日出和日落。有些人一辈子都活在太阳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活在漆黑的深夜里。人害怕的,就是本来一直存在的太阳落下不再升起,也就是害怕原本照在身上的光芒消失。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可是你后来已经得到了那么多。十五年的法律时效已经过去了,参与者也渐渐离世。又为何执念深重,不愿回头是岸呢?”
“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就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或许于我而言,一切早已够了,可是我真正享受的是那样的过程:掠夺!”
“……”我陷入沉默。画面突然切到桐原亮司在雪穗面前无奈自尽,充斥的鲜红和混乱化作梦魇统治着我。我挣扎着恢复理智,细细梳理一阵,起身记录,以求与关于这个女人的噩梦作别。
这个女人弑母以求荣,弄婚以求名,纯美的外表下是一颗肮脏的心。
雪穗有两个母亲,生母西本文代,养母唐泽礼子。她们都或直接或间接地死在这个女儿的手上。
养母唐泽礼子对于幼年的雪穗来讲,是她在幼年受尽凌辱时期的一种渴望,是她通往所向往的上流社会生活的第一个阶梯,是她所希望她能够拥有的出身人家,是必须讨其欢心让其喜爱她的一个经济来源,是一个可以供她成为高贵千金小姐的单身妈妈。
唐泽礼子的自白解释了雪穗为什么会来唐泽家。雪穗在她母亲西本文代还在世的时候便经常来探寻唐泽礼子,说喜欢跟她学插花等谎言来让唐泽礼子很心疼这个女孩子。雪穗非常向往唐泽礼子所能为她带来的高贵生活,如果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养女,那么一切都可以办到。所以,生母西本文代便成为了雪穗前进的绊脚石。后来,西本文代在家中“自杀”死了。这起“自杀”疑点重重,从文中老警察的推断与很多细节可以看出是雪穗设计好的谋杀。
雪穗借助夫家提高个人财富与社会地位的计划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实施了。她的头号猎物当然是背景最好的筱冢一成,但是一成对她并无好感,于是她退而求其次选择了背景仅次于一成的高宫诚。在大学至婚前,雪穗使用了很多奸计排挤竞争对手,最终成功上位。在有了更高的社会地位之后,雪穗通过与亮司暗中交往得到资产,不断滚利。此时她已经实现了少女时期的欲望。当雪穗的事业和财富蒸蒸日上之时,她又开始索求与之匹配的地位。于是,她施计取得了法律支持与高宫诚强制离婚,并且成功勾搭上地位更高的筱冢康晴。
在此之后,身体有恙的唐泽礼子发现了花园的埋着的尸体,知道了雪穗的秘密。对于雪穗来说,此时的养母不再能给她带来想要的东西,也失去了所有利用价值。而只要触碰她秘密的人,最好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不出现。于是,桐原亮司替她送养母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个女人的罪恶出于痛苦和纯情,但缥缈的爱情魔鬼总难以相信。
爱情就是在小时候那个昏暗的图书馆中成长,手巧的男孩给美丽的女孩剪好各样精巧的剪纸,男孩女孩怀揣着懵懂的心事,不外诉诸。到最后,二十年过去,两个一直走夜路的少年少女的这一场爱情,也没能在阳光下展露,只能通过那张牵手走路的剪纸体现。他们两个人,一明一暗,互相守护,互为依靠。桐原守护着雪穗,为她杀死父亲,为她匿于黑暗;雪穗也在守护桐原,利用各种手段为桐原盗取程序,取店名为RY……但在我看来,雪穗的心已经死了,她不会将自己的前行放在这缥缈的爱情之后,她做的一切到头来还是为了自己。即使照耀着自己的太阳陨落、熄灭,也不过是回到当初暗无天日的永夜而已。
雪穗所承受的桐原的爱呢?他的爱夹杂着愧疚,所以才能“一念一生,为你成魔”。哪怕要散尽家财,哪怕要杀人放火,哪怕余生活于地下,哪怕永远无法触及心爱的你……这才是最绝望的念想,最悲恸的守望!这样的守候已经超越了单纯情爱的范畴,一生以你为信仰,始于黑暗,终于绝望,悲怆纯明,才会那么动人心魄。
书里的白夜早已破碎。纸上墨痕渐干,我的噩梦也如墨入水般稀释。转首窗外,东方既白。
作者/落尘
排版编辑/春馨笔芯
策划编辑/冰冰Bling责任编辑/最爱你们的清越美少女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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