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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反社会人格者的共生

来源:白夜行 时间:2023/2/17

《白夜行》是日本作家东野圭吾创作的长篇小说,也是其代表作,小说将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和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完美结合,谱写了两个具有反社会主义人格者的共生故事。

一、小说讲诉了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桐原亮司跑到废弃大楼的通风道里玩耍,却看到了父亲对自己的好友雪穗实施侵害的不堪一幕。

扭曲的惊惧与愤怒、突如其来的灾难,他没有多想,年仅11岁的他用长剪刀刺死了自己的父亲,守护了雪穗。

之后西本雪穗的母亲及“母亲的情人”也“意外死亡”,随后她被优雅独居的唐泽礼子收养。而这个案子也成了一个谜团。

从那时开始,雪穗的心已经成了死灰般寂静,而桐原便成了黑夜中守护雪穗的那轮太阳,他选择生活在黑暗中,帮助雪穗报复迫害她的人,同时也帮她一步步铲除一切妨碍她成功的障碍。

发现有人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没有家庭温暖的二人,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被发现,用尽各种手段把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一除掉。

而故事也自最终桐原亮司自尽那一刻画上了凄惨的句号。为了让警察不追查到雪穗,桐原用借用跳楼的冲击力用剪刀自尽,而雪穗面对桐原亮司的尸体,转身离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故事是在一个怎么样的背景下创作的?

小说以日本泡沫经济时期为背景,在文中多次出现“泡沫经济”一词。小说开始时的案发地是一座废弃的烂尾楼,这正让人联想起当时日本经济的衰落和萧条。

为了生存、为了“安全感”,金钱成为凌驾于亲情、友情、爱情等人与人之间最宝贵情感之上的东西,人性在金钱的追逐中迷失,个人本位主义、社会无罪感等大行其道。当泡沫经济压得人喘不过气时,日本又相继发生了阪神大地震和沙林毒气杀人等重大自然灾害和社会事件。

日本社会学家普遍认为,这从根本上改变了日本民众,特别是年轻一代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日本安全神话”从此破灭,日本人普遍感到了对个人、亲友的安全上的威胁,社会秩序隐藏下的精神道德危机显现出来,并迅速波及各个领域”。

生活在这样社会背景下的雪穗和亮司注定是不幸的,社会人情的淡漠,他们早已成为人与人之见关系交换的工具。社会先抛弃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融不进社会,成为彼此的利刃,将刀口刺向更多的人。

二、童年的阴霾——反社会人格的形成

1.什么是反社会人格?

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于上世纪初提出“本我、自我、超我”的理论。

“本我”由位于潜意识中的本能、冲动与欲望构成,是人格的生物面,遵循“快乐原则”,是非理性的、无意识的生命力、内驱力、本能、冲动、欲望等心理能力。“自我”介于本我与外部世界之间,是人格的心理面,使个体为了适应现实而对本我加以约束和压抑,遵循的是“现实原则”。“超我”是人格的社会面,是“道德化的自我”,由“良心”和“自我理想”组成,超我的力量是指导自我、限制本我。泛化的“超我”不仅包括道德,更涵盖社会内化到每个人意识中的思想和价值观念。

三者之中,“本我”提供人类所有行为的原动力,即“原欲”;“超我”则用道德准则等约束“自我”的行为,防止“本我”的快乐原则对整个社会体系造成伤害。一旦自我的行为违背超我的准则,便会对其进行“惩罚”,即“良心的谴责”。

如果“超我”不健全或极弱,则自我偏向“本我”,使得“快乐原则”成为其首要目标。

这类人缺乏道德约束,也不怕“良心谴责”,行事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为此甚至可以对他人痛下杀手。他们往往不具备一般人所拥有的情感维系和感受力,感情对他们只是一种工具。他们往往有很强的占有欲和权力欲,而谁要是妨碍了他们满足欲望,那就会被毫不犹豫地除去。他们就是心理学上所称的“反社会人格者”。

小说中的雪穗和亮司便是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他们的超我被家庭摧毁得一干二净,所以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本我。感情淡漠、极强的占有欲便是他们的典型特征,为了内心的占有,他们不惜杀害一切威胁到自己的人,包括自己的朋友和养母,而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

2.反社会人格是怎么样形成的?

弗洛伊德认为超我的缺失源于童年的经历,因为超我本身在儿童人格形成期,是由父母,尤其是父亲的权威形象的内化所形成的。

那个他们倾尽一生想要完全脱离的原生家庭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伤害:

雪穗出身在贫穷的职工家庭,父亲亡故,只靠生性懦弱的母亲在饭店打工挣钱来度日,母亲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竟然因为生计逼迫幼女卖春。

亮的出身家庭经济条件要比雪好很多,但他的父母却是各自出轨各有低俗下流的癖好,不忠诚于婚姻,和孩子缺少沟通和真正的关爱。

毁掉两个孩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们放在一个有严重问题的原生家庭中,当孩子的心理需求得不到最基本的呵护,又何来的心灵成长?

三、扭曲的犯罪历程——枪虾和虾虎鱼的共生

1.什么是共生关系?

在共生关系中,一方为另一方提供有利于生存的帮助,同时也获得对方的帮助。两种生物共同生活在一起,相互依赖,彼此有利。倘若彼此分开,则双方或其中一方便无法生存。

雪穗和亮司早已一体,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他们保持着一致的行踪,借助着彼此微弱的光亮温暖自己的世界。没有了完整家庭的少男和少女,为了在残酷的现实中生存下去,宁愿将自己变成锋利的双刃。他们是枪虾和虾虎鱼的关系,彼此生活在一起,汲取着对方的养分。

当发现有人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没有家庭温暖的二人,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被发现,用尽各种手段把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一除掉。

2.雪穗和亮司的共生——反社会人格的联手

他们第一次犯案时,甚至还只是孩子,却已能心思缜密地完成了杀人事宜,无论是弑父还是杀母,都游刃有余,利落周密得不像个孩子;随着男女主角的成长过程,无论是算计人心还是筹谋策划,变本加厉的作恶手段,都令人发指。

雪穗的心计早已残忍无比:自己恩重如山的养母,只因为发现了她藏在后院的尸体,一样可以随意抹杀;表面上虽然面对众人艳羡目光一幅谦逊样子,但若谁抢了她风头,那就必然遭到厄运——即使是多年的同伴,抢了她想要得到的人,就毫不犹豫地背叛出卖。而亮司就是杀人的那把刀。

而这样的两个顶级“无良者”的组合,更是天衣无缝。连经验丰富的职业侦探,也会着了道;连见过无数犯罪的老警察,花了近20年时间也难寻真正的线索。

总结:一边是罪,一边是爱;一边是黑,一边是白;一边是正,一边是邪;一边是显,一边是隐。一段反社会人格联手的毁灭故事,一个共生的故事,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归根到底,导致雪穗和亮司反社会人格的形成又何尝不是伤害他们的家庭以及社会的冷漠?如果家庭多一份温暖,社会多一点爱,他们的人格又怎么会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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